殷辛坐了起来,爬过去拿了那几个野果,自己慢慢地吃了一个,再把剩下的包好,放到旁边。
也许乌黎马上就要死了。
也许他过不了几天也要死了。
死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等尸体化成白骨,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殷辛抱着膝盖坐着,乌黎还是那个姿势躺着,只是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少。殷辛盯着他看,突然站了起来,那瞬间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的疼,他咬牙忍住了。他踉跄着往外走,走到了溪水边,撕下了自己的衣角,打湿了,拿着那块湿透的布料往回走。每走一步,都很疼。
他走回山洞,把那块布料放在乌黎的额头上,可那块布都变烫了,乌黎额头还是很烫。殷辛手里拽着那快布,慢慢地握紧了,又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来回几回后,他疼得脸都扭曲了,可是乌黎那边却无济于事。最后一次,殷辛把自己泡到了冰冷的溪水里,山里的夜很冷,即使是夏日。
殷辛牙齿打颤地从水里爬出来,腿一拐一拐地往回走,走到乌黎身边的时候,犹豫了下,才把对方的衣服解开,弯腰抱了上去。
他将自己紧紧地贴着对方,并且小心地不压到对方的伤口。
可即使这样,乌黎身上依旧很烫,甚至连呼吸几乎都没有了。
殷辛把手指放在对方鼻翼下,放了一会后,手指颤了起来。
乌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要死了?
可他还什么都没报复呢?
他还没让乌黎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