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照例拿她当空气,大房不一样,大房一回来就冷嘲热讽的。
“今天咋不去等着你的老四?”
“你这红薯,你就不晓得煮一煮,咋这么懒?”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把她训得话说不出来,看着这嘴叭叭地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老太太心里凉成了冰坨子,一捏拳头,下了决心,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她就不相信,断绝关系,老四会不要她。
这太阳还没落下去,她就指着门外:“走,到队长跟前儿去,咱们分开,分开!”
两口子面露喜色,又是一阵冷嘲热讽,然后就跟着老娘出了门。
大队长家正在吃晚饭,面条刚捞起来,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出来一看就是薛老娘和她的大儿子。
薛老娘哭着闹着要分开,控诉儿子媳妇狼心狗肺白眼儿狼,要立字据,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大良和媳妇上次在常采萍面前吃了亏,这次惯会装好人,抬着一副孝顺嘴脸,口口声声说对老大娘好,不让老大娘单过,怕老大娘过得不好。
薛老娘那撒泼的脾气,压根儿斗不过儿子媳妇,只能自己气喘如牛。
大房两口子又扯到薛老娘这样,就是想去跟老四,想带着财产跟老四,这么偏心老四,那既然想去,就得把她那两间房子分了。
老大娘肯定不干,就在那儿哭天抢地地骂,骂大儿子偷她的养老本儿。
这时候她骂,谁又知道该不该信她,她那嘴里什么编排的谎话都出过,谁知道这次是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