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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比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太艰难了。

他目光慢慢投向这个人,不再是原来的冷漠与审视,看到的是她瘦弱的身躯,细窄的肩膀,这么窄的肩膀是怎么扛下来这些苦难的?

肩膀当然扛不下来,是用意志力死扛的啊

里面唯一的医助和医生好像也听到了争吵声,几个人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听不懂常采萍是穿越的这个信息,但是她很惨还是能听出来的,大家心里哪儿能不同情呢。

这年头,再惨能惨过寡妇拖上四个娃,还被坏人给盯上?

那医助立刻拍了一下额头:“我咋忘了,我看她脸上也有伤。”

她转手就去端水,那消炎药水端了出来,常采萍转过来脸,眼光似乎扫到了他,他一下就转过脸去,却半捏了个拳头在唇上抵了一抵

医助也静静给常采萍洗脸上药,常采萍那脸肿得高,棉花签子一碰,她就疼得缩一下,倒是一直咬紧牙关哼也不哼一声。

医助都看不下去了,就低声说:“你要是觉得疼,哭一会儿也没事儿的,咱们又不会笑话你。”

常采萍不知道为什么,反射性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她脸肿得高,这嘴角也扯不开,显得格外地愁苦。

医助叫她这样子弄得辛酸,赶紧就偏了一下脸说:“没事的,很快就不痛了,也不留疤的。”

这头脸还没擦完,医生就出来了,扶了扶眼镜儿说:“娃发烧了,嘴里一直喊娘。”

常采萍和薛啸卿一听说娃有动静儿,都跑进去看,只见雪白的床单上,小二蛋皱着脸闭着眼躺在枕头上,嘴巴里轻轻喊着“娘”。

他那样一声接一声,特别委屈地喊,好像谁立刻就会抛弃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