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师,是不能拒绝学生想要学习的要求的。何彦飞沉吟片刻,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警告道:“回来上课可以,但先说好,学校不是你的游乐场,既然回来就不许迟到早退逃课。尤其是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兼职,绝对不允许,现在你身上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了,你总不想在高考前夕,把自己弄的不能考试吧?”
莫名其妙的兼职?这晦涩的形容让叶皖有点想笑,他抿了抿唇,半晌后真挚的一点头:“老师,我会按时上课的。”
直到离开办公室回班级的一路,叶皖都觉得头疼。高中的处分是会记录在档案上的,这对于以后就业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影响。以前的叶皖一向很鄙视那些被记处分在档案上的学生,觉得轻浮又幼稚,结果现在居然沦落在了他自己的头上要命。
“丸子丸子!”叶皖一回到教室座位,一个男生就过来叽叽喳喳的跟他说话,一张娃娃脸上阳光明媚,既欣喜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真的回来上课了,老何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骂你了?”
一开始叶皖都没反应过来‘丸子’这个称呼是用来叫他的,看了男生半晌,他才僵硬的回答:“没有。”
“这我就放心了。”男生松了口气,似乎是跟原身很熟悉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管学校里那些风言风语,一群八婆!”
叶皖不禁眯了眯眼睛——他入职多年,在法场上看过上百张脸,对于看人不说是出神入化但也是有一套的。眼前的这个小男生热情又单纯,大大咧咧毫不设防,是个可以交往的对象。再联想到原身记忆里的名字,叶皖试探性的开口:“阳舒,我有多久没来学校了?”
宋阳舒想了想:“差不多半个月了吧。”
这男孩果然是宋阳舒,叶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叶皖内心怀揣着一颗26岁的沸腾青年人的魂魄,却不得不踏踏实实的在高三的板凳上坐着,麻木的听着老师讲在他听来简单的一批的内容,哈欠连连。
好容易熬到放学,还接到了不速之客的电话——
“喂!”是谭嘉荣那个小跟班辉子,粗声粗气的骂他:“你他妈把我们谭哥打进医院了就打算不管了?!”
叶皖皱了皱眉:“我交医药费了。”
“艹!医药费就想把我们谭哥打发了?!”辉子大怒,暴喝道:“还有精神损失费呢!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
说完,辉子就‘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叶皖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机,想了想还是去了。
反正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自己呆着也无聊,去医院或许还能见到许程溪养养眼呢。就算见不到,他还能气气谭嘉荣那个王八蛋解闷。
然而到了医院的时候,病房内的场景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一推门进去他又看到了陈鹤那小b跪着的场景,然而不同于环脂的毛绒厚地毯,医院的地砖冰凉坚硬,一地的肮脏烟头。
谭嘉荣躺在病床上吞云吐雾,一双阴沉的眼睛斜着看他,似笑非笑。
叶皖站在门口,干脆的问:“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谭嘉荣语调诡异的重复了一遍叶皖的问题,嘴角的笑容逐渐狰狞,半晌后才狠狠的一拍桌子,吓的周围人一个哆嗦:“你说我要干嘛?!臭女表子!你他妈该不会以为你废了我一条胳膊自己能相安无事吧?!”
他本来听了许程溪的话真的不打算追究这个小白丸了,毕竟他得罪不起周行远,只好吃了这个闷亏。奈何山穷水尽疑无路,今天他手下的弟兄把跑路的陈鹤给他抓来泄愤,收拾了没两下这个陈鹤就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把责任都推到叶皖的身上——
还同时说出了叶皖已经被周行远甩了的事实。
谭嘉荣内心顿时那叫一个舒坦!常言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叶皖还本来他妈的就是个鸡!一个被周行远甩了的女□□,他有什么碰不得的?!
他看着门口的叶皖一身高中生的校服,与内心十分不相符的清纯可人,顿时一阵心痒痒。他一定要把叶皖关起来,折磨够了玩够了在打断他的手脚!
“喂。”谭嘉荣阴沉狠厉的浮想联翩,直到叶皖不客气的开口叫醒他:“你想怎么样?也断我一条胳膊?”
叶皖皱眉看他:“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我。”
“艹!”谭嘉荣气的吐血,大骂:“老子打不过你!我他妈还不会找人么?你等着被老子弄死吧!”
“很好,我录音保存微信了。”叶皖早有准备的摇了摇手机,满意的一笑:“你要是打我,就是有证据的涉嫌故意伤害罪,根据我的伤情判断你很有可能会被判刑哦。少则一年,多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