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小学生调皮,趁乱混进城墙,看见此情此景高兴的直拍手,马上就被大人发现,提溜着耳朵给拖到楼下。但这话也渐渐在城池里传开,此次战役后很多年京城都流传着一句笑话:为什么金人打不进来北京城?因为小学生放假了。
莽古尔泰看看战马,果断命令骑兵后撤,他号令一队士兵携带飞梯直往正门的城墙上去,就准备飞梯攻城,这飞梯高达三丈,头尾都有双轮卡扣,方便卡住城墙,便于士兵蚁附登城。他心中早有成算,听城里暗投大金的臣子报信,那京师有两万士兵就不错了,如今十万大兵压境,还有什么好怕。只要冲进城去,那些失去了依托的大明士兵只能乖乖投降。
看见城楼下的士兵将梯子攀附过来,城上的一队女子和太监们却不慌不忙,喊道:“快提过来,提过来!”,原来是化工厂的工人们,她们如今放了假,也在城墙处守护京师。早就配好了比,两个太监提着一大桶热气沸腾的东西,前面还有个开道的:“快让开!快让开!这可是危险品!”
原来是硫酸和盐酸!
一个年级尚小的女工举起一勺硫酸,看着工友们往梯子上的士兵泼过去,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声敌人的哀嚎声,她的手颤颤巍巍不敢泼下去,那可是浓酸呀!毁容、留伤不算,伤口发炎便是要人命的。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城墙下的金兵用弓弩仰射,一弩便射中了她旁边站着的工友,那弩后劲儿十足,将那工友的肩膀射了个对穿。
她脸色煞白,顿时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犹犹豫豫,工友也不会受伤,于是狠狠心,一勺子硫酸对准那射箭的人,泼了下去。
那位肩膀被射中的工友立马就被几个人抬了下去,有人拿起一枚钢哨子吹了一下,便有一队穿着白色衣服的兵过来,将那人抬上了担架,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立刻带着一个白箱子跟着匆匆走了。
一直抬到原来护理学校的位置,因着事出仓促朱烟寒还未在新城里设立医院,因而这护理学校便被当做临时的医院,两个课桌横过来拼一桌,便是一个病床,将病人设置在上面,李贵人带着护理学校的学生照顾这些伤员。
皇后也在此处,她带着太医院的医生,又征用了内城的全部医生,全部叫在此地候着,因着怕人手不够,皇后又发动了城中内命妇,都让穿着学校的白大褂,白兜帽围着头发,就有内命妇嘀咕:“男人还在外面生死不知的,我这先给戴孝了?”,对于这种迷信的,皇后也不强求,叫人换了淡蓝色的围兜给她穿上。然后就带着这群内命妇们烧热水,兑盐水,冲洗伤员伤口,烧火、给刀具消毒。
要说护理学校的学生有一些已经学到手术了,但都是拿骡马和死囚犯练手,没有谁真给真人干过,这时候带着那些太医们会诊,还真有些磕磕巴巴。
太医叹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动刀?”
学生:……
旁边的贵妇看不下去了:“你个张院正一辈子也就只看些头痛发热的,要是你看见战场上那军医动刀截胳膊缝肠子的可不得吓死?”
张院正:……脸红
贵妇不管那么些,把消毒好的柳叶刀递给了学生娃:“小郎中,好好干,别怕,你就当是在宰鸭!”
学生:……
躺在床上的伤员一哆嗦。
不过有了这贵妇的鼓励,学生娃一咬牙,意外的敢下刀了,他示意女护士给那伤员灌下去一碗麻沸散,再用盐水冲去伤口,将小刀一转,便轻巧的拔出那根倒刺箭头,再三冲洗确认没有残余杂物,再取干净的毛巾按压伤口,让血液不再喷涌而出,他示意身边的护士接过那毛巾在周围按压,自己拿出针线仔细缝好伤口。
张院正和贵妇看得一愣一愣的,都捏着一把汗。好不容易做完了手术,贵妇激动的热泪盈眶,还不忘挤兑张院正:“刚才看见伤口的肉还差点呕吐了,张大人到底是不是大夫呀?”
张院正也不恼,贵妇是镇北侯夫人,如今两人都六十岁的人了,又都是世交,因而打趣也不烦:“老夫人倒是好胆量,府里可得多煮几碗鸡汤给这些伤员。”
镇北侯夫人:“哪有何难。包在老婆子身上。”
当天这些贵妇们在军医院里见了不少血腥场面,有的人当场就吐了,还好有不少夫人坚持了下来,回家后家人都觉得这些夫人们不同以往,也不妒忌小妾了,也不磋磨庶女了,只在家中喊:“我们不合,要娘娘主持着和离,看了那么多伤员受苦,才知道活着不容易,有一天要乐一天。”
还有个李夫人性格懦弱,时不时被丈夫和婆婆责骂,回去后丈夫再责骂她,她随手抄起纸镇就砸了过去:“老娘连死人都见过了还怕你?!”,打得丈夫屁滚尿流,从此在家中一战成名,树立了绝对的家庭领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