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嫔立在船头,将信笺撕得粉碎,手一松,那些纸屑便随着江风吹走了,她呆呆站在风里。什么意思呢?
娘娘既然知道骆其堃不是好人,怎么还任由他这般胡作非为?还是皇上有别的打算?
自己现在要努力长大,不能再那么咋呼咋呼了。要自己独立思考。珍嫔想呀想,她总算想到一点线索:皇上和魏忠贤不对付,锦衣卫又和皇上不是一条心,他们的亲军还没有建立起来,怎么跟骆其堃撕破脸皮?
娘娘的意思是让反正骆其堃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大张旗鼓的跟皇上对着干,不如利用他的力量,先用着锦衣卫,待他下一步有所行动再说。
想通了这一点,珍嫔的心里却依然很沉重。
若是自己手中的枪手们得用,还用的着看骆其堃这人的脸色吗?若自己手里有力量,还怕他?
正这般低头想着,忽然眼皮子前面出现了一双黑靴,珍嫔抬起头,墨色短靴、玄色绑腿、飞鱼服,不错,正是骆其堃。他眉目间此刻毫无杀气,拿把纸扇,身上佩戴着琼玉做的玉佩,一脸的文质彬彬,哪里还像杀人无数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指挥使?此刻若有人说他是个翩翩文人,也是有人信的。
她控制住自己想给骆其堃一剑的冲动,将头扭过去:“原来是骆大人。”说罢便要绕开他回船舱里去。
却没想到,骆其堃挡着她不让她走,她想往左走,骆其堃便挡着她左边,她想往右走,骆其堃又挪到右边堵住她。
珍嫔抬起眼睛,冷冰冰问:“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骆其堃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他讪讪的问:“娘娘为何总是不收我送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