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拿下儒州开始,让人在这里挖壕沟, 壕沟上面十分的宽,接近两丈,保证一般的马匹跳跃不过去,二般的马匹蹦跶过去之后,还会有第二道这样宽的沟。没有了冲刺加速的地方,能够越过第一道壕沟的,必然也越不过第二道。
跳不过去,是一回事,壕沟往下挖了七八尺。书里不是说堂堂七尺男儿吗?都已经没顶了,还怎么爬出来?底部却是十分狭窄,截面就是一个倒三角,落进去之后人和马都不可能站直,想要短时间爬出来就难了。
而这个短时间,对于投掷霹雳雷的周军来说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老将军跟着自家女婿巡视给完颜兀著挖的沟,他摇了摇头,这孩子被自家女儿带坏了。这些个主意损地简直就是没个边儿了。
柴徵远远地站在牛皮与铁皮包裹的车里,等着老朋友地到来,第二道壕沟前面一字排开了一窝蜂,他们身后是专门投掷霹雳雷的投石机。
眼看着完颜兀著的军队靠近,投石机开始将霹雳雷给投了出去,一个个炸开,引起了金军马匹的恐慌,金军发起了冲锋的号令,往前冲的时候纷纷落入了挖好的壕沟之内。
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窝蜂按照赵澜的说法,是她前世里,明军开始使用的一种火器,将三十二支带着□□推进的箭,归为一筒,点燃发射,由于□□的推进,这样的火箭在一百步之内极具杀伤力,被它给伤到的人或者马都是贯通伤,意味着伤口致命,不可挽救。
完颜兀著打仗一直打的是冷兵器,赵澜在西夏战场上使出的这些招数,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而燕云十六州失去的这段日子,他正在平定蒙古的叛乱。
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正视起了这些东西的威力,只是为时已晚。前面有壕沟,壕沟之前又有火器。他带过来的骑兵都是他的精锐,现在被火器这么一伤,还没开战就损失两成。
柴徵自认为一对一打架,他没有媳妇那个本事,但是好歹家大业大,火器多,可着劲儿地造,尤其是在出门的时候,媳妇说:“什么狗屁的战略战术,咱们有的是好东西,实在不行,你可以火力全覆盖,那才叫爽。”
两家的军队,一家是最近一年多连连胜利,几乎没有败绩,另外一家受挫重重,虽说平定了蒙古的叛乱,但是也给了他们重创。而这些日子,他们越发觉得自家的君主急躁,从原本的心悦诚服,到现在的渐渐人心涣散,与当初金国军队在气势上对大周的军队有绝对优势完全不同,仿若倒了个个儿。
几天的火力打击,让金国的军队畏惧不前,完颜兀著本就抱着同归于尽之心,想要冲锋过来,他带着人往前冲,这般的勇猛倒也激发了后面跟着他征战多年的生死兄弟的血性,跟了几百人飞跃过两道壕沟,冲过周军的防线。
赵家军开始围截完颜兀著,完颜兀著不愧为北地第一悍将,拼杀之中赵家军伤亡不少,但是几百人与上万人的对战,这种差异,加上长途疲惫,自然是没有办法赢得了。
完颜兀著的一人孤勇冲杀到柴徵的车子前,被柴徵的护卫围住,柴徵坐在那里让人倒茶,执起茶杯,慢慢喝茶道:“完颜兄,又见面了!今日何其像当日?那时候阿澜为了救我,孤勇地闯入刑场,而今日你为了杀我,孤勇地闯到这里。”
“柴徵,你胆子倒是不小,你不知道这次我为何而来?”完颜兀著在马上朗声笑道。
柴徵站在车上,手扶着栏杆道:“西夏并未达到想要的效果,蒙古叛乱,丢失十六州,完颜兄,你一步步走入无望。金国因为这几件事情已经风雨飘摇。你无法面对你自己内心的远大抱负,你想要与我同归于尽。你把一切的结果,都认为是我的妻子,赵澜的设计。你不想活了!”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赵澜,你柴徵能有今天?”
“当然没有,没有赵澜,我柴徵早就死在金国,哪里会有今天?可你今日这个结果,却不是她一手造成的,蒙古的叛乱是金国的策略上的错,激起了两族之间的仇恨。而对西夏,你太着急,才落入了我们的圈套。你刚刚平定蒙古叛乱,本该是修生养息,保存实力的时候,你却执意前来,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怨气,所以想要杀我?完颜兄,依然称你一声完颜兄。你不觉得何时何地自己变成了如此的面目可憎,变成了一个比完颜无弃还要愚蠢的人吗?”柴徵冷笑着说道。
完颜兀著挥舞着他的大刀,柴徵身边的好手一拥而上,柴徵说道:“你要再往前,大周的军队定要踏平你的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