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就行,苏熠辉可不稀罕那个要日日上朝的官职,她这样只要大朝会上,去听他们打嘴仗不瞌睡就行了。把箱笼搬进地库,得了赏赐,呼朋引伴一起去飞云楼搓一顿。
她十二岁进入军营,大周的军营里,除了下面的大头兵,上面的就是一帮子读书不行的世家子弟,想要靠着军功出头的,有!但是很难。
这些世家子弟不少都受过她的恩,更何况她为人风趣洒脱之下还带着一丝不便言明的猥琐,如此之人自然吃得开。哪怕家里的老头子一个个耳提面令不许过来,可实在管不住自己的腿,也不知道小苏个混账会说什么有趣的话,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所以情愿挨一顿打,也要来凑一脚。
如此一来,请了三桌人,来了两桌半,大家伙热热闹闹在一起天南海北地狂扯一通,自然有人问了:“小苏,你跟宁国公拧什么啊?再怎么样他待你也不薄!”
“我没跟他拧,他把我拖进去骂了一大通,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他那样骂,他有面子了,我还时不时个男人?”
大家伙一想也是啊!这特么跟入赘有什么区别,样样受岳家辖制。自家娘子整日在你面前说靠着她起家,这对男人来说也是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顿然觉得理解,小苏这个本事,干嘛还要仰承宁国公的鼻息。
承德侯家的小六问道:“小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家娘子最近在喝药?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哥哥啊!这事情不说也罢!”苏熠辉拍桌子道:“那王八蛋,你知道我说谁。我在上京的时候,他们嘲笑我,说那王八羔子给我造了个金屋,那完颜无弃,让我输了就……就……跟他上床!”
“这是真的啊?”魏小六,魏甸问。
“比这个还过头,我特么一盏毒酒都准备好了。要是输了,就一杯毒酒了解了自个儿。”
说着喝得满脸通红的苏熠辉,突然捂起脸痛哭起来,道:“那个时候,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我家娘子能给我留下个钟,也算我苏家有后了。后来我被完颜兀著抓起来,关在地牢里,打地浑身是伤,也是想着娘子还怀着身子,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可特么回来,我家娘子肚子的孩子早就没了。还是那个王八羔子派人给惊吓的,我只要想想若是我没回来……”
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死了,只要有个孩子,就算是香火有了,自己死了至少还能瞑目。苏熠辉继续抬头抹了抹脸上的泪道:“他是宁国公啊!那是他的女儿,他的外孙!他干了什么?连女儿和外孙都护不住,凭什么还让我给他卖命。我想着算了,把太子接回来,至少也能跟那王八犊子杠上了,我请他和太子一起吃口饭。就特么在这里,太子刚刚回来身边连个毛都没有,我劝他站在太子一边,你知道他说什么?赵家有祖训,只忠于官家。他忠于官家,我呢?要是太子落败,还有我的活路吗?他没能耐管我媳妇和孩子的死活,我特么自己管。”
“好笑的是,我回来了,我丈母娘把我关进了他赵家,让我陪着我家娘子,说这些日子亏欠了我家娘子。我特么是亏欠我家娘子。可我怎么出去的?还不是我家岳父让我出去的。”
“没有人来跟我说一声,孩子没了,是他们没照顾好。要我不能纳妾,不能要通房,我特么连看一眼人漂亮姑娘都不行。这会儿倒是样样替五娘考虑了?都特么什么人啊?我就问五娘,愿不愿意跟我走,跟我走,我苏熠辉是个男人,就永远对她不离不弃,就算她生不出孩子,以后我纳了妾,生下的孩子也是在她名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越过她去。这些话我放到天底下哪个角落我都敢说,你所这些话讲不讲道理?我不是软柿子,能任人拿捏。”苏熠辉拍桌子说道。
“小苏!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哥哥们还不知道吗?咱们哥儿几个都挺你。”清远侯世子拍了拍苏熠辉的肩膀道:“随便谁怎么说,哥哥站你这一边。再说了我家小七的命还是殿下救的。咱们家老头子说殿下有仁宗皇帝的风范。”
“就是,你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话说得!哥哥们都站在你身边。”
“别特么这么说,过几日老子组织一场蹴鞠,你们回去跟家人商量,我请太子过来,能来的就来,要是不行,也正常。至少让我看看这条路是否走得通。”苏熠辉抬起头看着各位。
那些兄弟们自然也有其他想法的,但是看着她红着眼的样子,英勇伯家的二公子,如今在御林军里领着差使的哥们于康顺说:“家里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是你背着哥哥我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更何况太子也占着名声和正位,帮着太子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反正那一天你等着,别人不到。我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