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外祖家已经被贬很多年了,若是有我舅父他们在也许会好些。不过,那个卢留,你可知道什么出身?”柴徵问她。
苏熠辉从来没有问过那个有些奇怪有些耿直的礼部小哥是个什么来头,柴徵道:“是大儒程颐的徒孙。”
“倒是个宝贝!只是程颐的名字列入奸党碑,即便是他乃是当世大儒,也无法能尽用。”
“程颐有布衣帝师之名,若是我这里愿意多用卢留这样的,他的门生古旧自然会来找我这条门路。”
“还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苏熠辉笑着道:“只是程老头提的,去人欲,存天理,这个说法我素来是不赞同的。”
她一说人欲,柴徵就想起跳崖下来之后,她说的那一句:“人之所欲也。”
柴徵侧过头道:“这个另议,还有出使的护卫里面,有一个是清远侯的庶子,刚刚入御林军。我想着御林军这里要想想办法,至少要有自己的亲信。”
苏熠辉手指敲着桌子道:“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如今回来了必然很多人在观望,你虽然占了个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实,御林军里世家子弟居多,要一下子拉拢,并且忠心也比较困难。”
她转头问宁国公道:“岳父大人什么想法?”老头子带着她入了坑,这个坑可是他自己跳的。
宁国公看着她,又看看柴徵道:“殿下刚回来不着急,慢慢经营。”
“慢慢来?您也不想想,那个靖王,内有高贵妃的枕头风,外有蔡青和王充一文一武的支持。他再烂,那也是背景深厚。那王充就是个靠蹴鞠起家,后来靠着给官家拉皮条,做到枢密院副使之人,没办法人家深得圣心!”苏熠辉对老爷子说,她对于王充和蔡青之流实在看不上,皇帝身边有这两个在,能搞得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