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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熠辉喝过之后抖抖索索地递给柴徵,柴徵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大胡子的蒙古男子的模样。

苏熠辉看见完颜兀著往前赶去,跑出了点距离,马上对着柴徵说道:“扔了马和车,我们抄小路上山。走!”

柴徵对着她说道:“我跟你说过的这座山,往上的话就是绝路,只有一道山崖,那个山崖陡峭,下面是一个水深湍急的河,那山崖上摔下去,每年都死不少人。”

“来不及走那条路了,完颜兀著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回味过来!拼一拼了!”以苏熠辉对完颜兀著的了解,这哥们铁定能发现她的破绽,至少这一次,十分仓促,很多细节难免会有疏漏。他对自己会易容是知道的,当初就是靠着她易容成了辽国人,里应外合冲进了辽国京城。

完颜兀著跑出去了一大段地距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老太婆的动作,喝水时候的样子,突然想起那个老太婆喝水的时候那手固然是如老树根一样又黑又糙,但是那露出了一小节手腕?白嫩地很,糟糕!

他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混蛋居然手里还有东西可以易容?

等他转回去,看见马和板车还在那里,人却是已经不见了,一看旁边的山,身边的人问道:“陛下,怎么办?”

完颜兀著望着眼前的高山道:“猎狗呢?”

“在后面,一会儿就到了!”

“那就等等,反正他们也没地方去,这山是条死路。”

山上的两人已经去除了累赘,这座山要比之前的金龙山陡峭地多,爬到半山腰,柴徵的手抓上面树干的力气已经没有了,满头黄豆大的汗珠,他闭了闭眼,用袖子擦了擦眼前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手抓了树干想要吊上去,咬牙叫了一声:“呀!”手一脱,眼看整个人就要滚下去,旁边的苏熠辉,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难道是软筋散?”

柴徵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一直觉得头重脚轻,出城赶车,加上他刚刚爬了这么久的山,手上和脚里的力气完全是被抽干了,苏熠辉道:“来,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算了,熠辉。那个悬崖我看过多次,本就危险,即便侥幸跳崖不死,还有要游那么长的一段,我就算是跳下去了,恐怕也是撑不下去,你逃吧?别管我了。”柴徵喘着气儿说道:“我真的没力气走了。”

苏熠辉一巴掌拍到他脸上,柴徵被他拍地耳朵嗡嗡响道:“傻逼,我不怪你回去救那帮子人,是因为你心存善念。你数数看这是你第几次了,你自己放弃不想活,不想活,就把脸蒙上,用裤腰带上吊算了。都没到绝境就说丧气话,给老子上来。等真的要死了,我一定扔了你。”

柴徵被她打地眼冒金星,看着她转过去给他的背,深吸了一口气,趴了上去。苏熠辉背着他,说道:“勾住了!”说完开始往上攀爬,一路蹿上去,柴徵在她的身上说道:“谢谢你!”

“说什么呢?你说咱俩也算是一起睡过的人!”苏熠辉半开玩笑说,她背上的柴徵听地满脸通红,脑子里冒出的却是在高丽客栈的那一晚的事情,她……,没办法答其他,只回她一句:“嗯!”

“以后别瞎说什么放弃的话,一路走回去艰辛肯定的,但是不到最后,咱们都不能放弃。你自己想想,我见到你开始,你特么几次不想活了?我知道你一个人在金国度过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八年,却也最为绝望冰冷的八年。我的出现对你来说不过是扎了一针,让你振奋了一下而已,却无法驱赶走你骨子里的心灰意冷。我每一次跟你说金国和大周的形势,你都显得挺积极的,但是真遇见事儿了,还是不能勇敢向前。柴徵,老子再跟你说一句,你从今日起,不能再跟我提起一句放弃的话,不用你自己死,老子打死你!”

苏熠辉的话,让柴徵眼眶子发热,为什么她什么都明白?除了一句“知道了!”好似也不用多说什么。

柴徵今日头晕眼花,如此贴近距离地闻着苏熠辉的味道,更是让他有些昏昏沉沉地,他叫:“熠辉!”

“嗯?”苏熠辉注意着脚下,听他说道:“上次你唱的哥哥妹妹的曲儿甚是好听,你再哼两句?”

苏熠辉想了一下,捏着嗓子唱道:“天涯呀……”当她唱到:“小妹妹唱歌郎奏琴。”柴徵说:“等我回去,我弹琴给你听。”

“弹你妹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把心思要收齐整,不要玩这些旁枝末节的。弹琴这种玩物丧志的事情以后不要干了,跟我一起练练拳,拳头才是真本事,多看看书肯定要的,读书使人开阔眼界。比如写字,弹琴,画画,作诗这种用来哄小姑娘开心的东西,全部放一边,你若是成不了皇帝,没人敢嫁你,你若是成了皇帝,没人敢不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