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破开的剑伤深入骨髓,事后再去追责,再去严惩,也只不过是在伤口上盖了一层佯装无事的尘土,让旁人觉得她好像好了。
其实伤依旧在,痛依然痛,再痛下杀手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江芷蕙,你抬起头来。”
素衣长发的姑娘,微微蹲下身,瞧着伏爬在地的美妇人,神情淡淡的,语气也很轻,“看着我说话。”
那中年美妇颤了颤,手握成拳,最终还是抬了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生死一条命,要杀要剐,你们动手便是了。”
“我动手做什么。”
宜臻弯了弯眉,“我还想留着你呢,给你饭吃,给你衣裳穿,什么时候你受不住了,想自己结果了自己,我也不拦你。”
江芷蕙冷笑一声:“你有这么好心?”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么?”
“祝宜臻,如今我大宣败势已定,落到你们手里,是我计不如人。你想做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了,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和我纠缠。”
“我什么都不想做。”
祝宜臻冷下神情,“一报还一报,你害的是我的孩子,又没要了我的命,那我自然也还在你的孩子身上,留着你的命。”
江芷蕙上一瞬还刚强嘲弄的神情瞬间僵住了,语气里流露出几分慌乱和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你送出横州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都在地牢里关着呢。”
“祝宜臻,你少在这里空口白牙糊弄人!呵,你以为我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