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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宜臻终于忍不住了。

放下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卫珩,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竟是个这般啰嗦又没脑子的人。”

啰嗦。没脑子。

卫珩顿了顿。

这两个词他说旁人说惯了,这辈子没想过有一日竟还会被丢到自己身上。

“你是瞧我怀了个胎儿,心里不痛快是不是?非得揪着我数落几句才高兴是不是?我如今肚子还没显怀呢你就要先用刻薄的言语激怒我,让我流产了才最好是不是?”

“”

整间屋子都寂静了许久。

卫珩走过去,将她身前的窗户给关上了。

凛冽的寒风一下被挡在窗外,周遭瞬间就暖和起来。

他又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件大氅,披到她身上。

宜臻倒也没愤怒到把大氅给掀了,缩在绒绒的狐裘里,溜圆的眼睛里满是敌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情绪就容易变得极端和不稳,她方才说着说着,越发激动起来,连眼眸里都有了几分泪意,仰着头,神情不善。

但就像一只龇牙咧嘴却没有任何威胁力的猫儿。

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还有些让人心疼。

从她随着卫珩来西北为止,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与他吵过嘴。

宜臻天生就是个懂得体谅别人的好姑娘。

她从不恃宠而骄,从不把别人的给予当成是理所应当,也从不把自己的牺牲当做是一种必须要得到赞美和回报的伟大贡献,

虽然表面上瞧,是卫珩给予她许多,纵容她许多,但实际上,连卫珩都觉得这个软糯糯的小姑娘很了不起。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叹息道:“对不住。”

“你忽然地又对不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