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宣,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或许也只有锐意进取的太子即位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但在这之前,谁也不想多生事端了。
大将军就大将军罢。
未及冠的一品大将军又如何呢,前朝神童孟珹,还十二岁就做了启国丞相呢。
更何况,让一个不懂兵法的文官去戍守边疆,戍守连周栾将军都破不了局的边疆,除了死路还能有什么结局?
这样一来,满朝文武,不论是太子一派,亲卫珩派,抑或是中立派系,竟没有一人反对的。
卫珩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踏上了奔往西北的汗血马。
带着自己的矛隼和未婚妻。
因为离京那日,他是亲自去邢府接的祝宜臻。
天色郎朗,少年儿郎身姿挺拔,骑在骏马高背上,不知看羞了多少怀春少女。
连京兆少尹夫人戚氏都忍不住叹道:“这样好的儿郎,真是乱世害人,满朝武将,竟然找不出一个能替周栾的人了不成?”
“你懂什么。”
京兆少尹轻斥了她一声,眉目冷肃,“行了,少说些,等下祝姑娘来拜别,你可千万记得要亲近些。卫珩这人,琢磨不透,虽然这回是被调任出京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下月就回来了。”
“放心罢,这些我心里有数的很。”
因为卫珩不落马,只略微见了礼就不说话了,京兆少尹虽特地迎了出来,却被他气势所慑,不敢上前多谈。
便只能和嫡妻戚氏一起,相顾无言地立在府门侧等候。
过了好久好久,连身后拉马车的马儿都打起了盹,才有少女姗姗来迟地从内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