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打这位祝姑娘住进府里以来,卫府派来的马车就没断过。
今日是一车药材补品,明日就是一车丝布宝石,倒也并不是送给祝宜臻的,而是给他邢温书的。
赶车的管事笑呵呵道:“邢老爷可千万别推辞,我们主子说了,祝姑娘在贵府上多有叨扰,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给足了他面子。
更让邢温书喜不自禁的是,他幼子今春想入长亭书院进学,不知托了多少关系,至今也没个消息。
本都以为成不了了的事儿,却在祝姑娘在府上居住的第二日,忽地就成了。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得力。
他嫡妻戚氏简直都要把祝宜臻这个金娃娃给供起来了,恨不得她永不出嫁,就这么在邢府住的越久越好。
——这也就是为何,祝宜臻深居简出,不仅不接外头的帖子,便是连邢府内宅的家宴,大多都婉拒了。
她不屑回击那些人的刻薄,也不想应付这些人的讨好。
对于如今的宜臻来说,她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入京的马车上,表妹戚夏云与她说的话。
“卫公子回京后,第二日就被圣上遣往北疆。”
“臻姐姐留在黎州,酆王非要讨了你回府去做妾室。”
“二伯上衙时,一个不慎,坠马而亡了。”
“还有二伯娘,她闭着眼,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也没能救活。”
“夏云一言一行全然赤诚,倘若我心存一点儿不轨,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宜臻已在邢府住了有小半月,但卫珩还过的好好的,依旧是他的吏部侍郎,天子宠臣,还请了赐婚的旨意,并未有任何失势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