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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臻不知道。

她也无从去判断。

她甚至都不知晓,自己该不该把这封信拿给卫珩瞧一瞧。

因为戚夏云与她说,她能把此事告知与她,是冒着极大的险的,盼着她千万不要透露给旁人,尤其是卫珩。

否则的话,她必定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倘若是问戚夏云和卫珩,她更信哪一个,宜臻一定会答是卫珩。

但这样的事儿,这样言辞恳切的请求,万一小姑娘说的都是真话,她就这么狼心狗肺地把对方的善意都抖落了出去,真给戚夏云带去许多劫难,她还算是个什么人?

宜臻最知晓卫珩不过了。

他是决不能容忍一点隐患和不安稳的事物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但凡有一星半点儿值得怀疑的人或事,他都要调查个清清楚楚,把危险扼杀在最开头。

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人。

卫珩如今便是这样的。

宜臻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忽然养成了这样狠厉的性子,但如今的她与卫珩来往,却再也不敢如同幼时那般随意了,甚至连写信都变得拘谨起来。

有时候,卫珩与亭钰在说话,她远远瞧着,瞧着他冷淡的面容,微抿着唇,竟然还有些不安与畏惧。

她总觉得,年少时那个沉默寡言,却细心体贴的大哥哥已经不见了。

如今的卫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冷硬的血气,让人不敢靠近。

这样的卫珩,她再也不敢把所有的心事和隐秘都倾诉与他。

更何况戚夏云写的信,还那般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