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臻心底里刚刚升起的期盼一下子就被他这盆凉水给浇灭了下去。
极其沮丧地:“所以,你是真的要,那什么的对吗?”
“对。”少年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发髻揉的一团糟,“我是真的要造反。”
语气就像说“我是真的要去给你买糖糕”一样轻松。
“宜臻,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也在场,她临去前,最后见的人是你,你比我更能知晓,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是,宜臻知晓。
卫珩母亲临去前,是弯唇笑着的,神情极其释然,姿态十分放松,仿佛对死亡这件事儿,怀着极大的期待。
仿佛之前只是一直被人强迫着才活在这世上,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去地府了,她极高兴。
“但是她在离家前,并不是这样的。”
宜臻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待着,认真听他叙说。
“我母亲的遭遇,我想你也猜到了一些。她年轻时,与人未婚先孕有了我,而后才嫁给的卫成肃,所以我和游双,只能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宜臻点点头。
这个,从当日卫夫人对她说的那些话里,她猜到了。
“但是你知不知晓,我的生父,是谁?”
“是”她顿了一顿,小心翼翼道,“我猜,是如今的天子么?”
少年勾了勾唇:“是。”
果然。
那日,卫珩的母亲递给她的那个刻着“万寿无疆”的玉牌,果然是代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