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会儿已经下了马车,就站在祝府离寄春居最近,也最不招人待见的西南角门外。
这样晚的时辰,门已经落锁,也没有人守夜。
但不论是卫珩还是宜臻,手里头都有这门的钥匙。
卫珩回过头想问什么时,就看见小姑娘耷拉着脑袋,沮丧又低落跟在他身后的模样,活脱脱一副被大黑熊挠了一爪子的模样。
他停下脚步,开口多问了一句。
“不是。只是”她微顿,几瞬后才继续道,“只是我方才想,如果我是个男子就好了。”
卫珩微微扬眉。
“若是我是个男子的话,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随意出府,可以如同季连赫那样,说什么做什么也不管不顾,可以每日都如今日一般,约了相熟的老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到了深夜才回府。”
少女垂着眸,声音低落,“我有时候总想,我为何偏偏就投胎成了祝宜臻。倘若我要是个男子的话,我该要有多开心呢。”
角门外陷入了寂静。
这是一条长巷子,却并不住旁的人家,整条巷子两边只有两座府邸,一边是祝府,一边是前德安侯府的宅院,如今尚还荒废着没有被指派出去,所以并没有住人。
而祝府在这一面围墙,又只开了西南这么一处小角门,由于不连着街面,又不靠近主子们的宅院,这小角门凄清的很,平日里只有一个十一二三的小子和一个年迈的老婆子在守着。
婆子老眼昏花,小子玩忽职守。
而宜臻的寄春居就在这西南角门附近。
进出是极其方便的,一路从角门到寄春居,还不用经过夜里婆子们巡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