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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夜里,未出阁的闺秀,偷偷出了府和男子相约喝酒,这种事情,简直荒唐至极。

放诞不经。

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宜臻蹙起眉,放下信,认认真真地回了句:

“好。”

“你在这里侯一会儿,我稍稍便来。”

“好勒,我们公子说不着急的,左右那几位都有空的很,便是多等一会儿也无法。”

“好。”

宜臻不是真的有如何想溜出府玩儿的。

她只是被信纸上的那一首诗给打动的。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虽然这气候不需要烧红火炉,也没有丝毫下雪的迹象。

但她就是莫名地被这寥寥几句给打动了。

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做个男子,和香山居士一般,做官野游,相邀清友,活的多痛快呢。

“上来。”

头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

宜臻从思绪里回过神,就瞧见面前的车帘已经被拂开,少年伸出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小姑娘愣愣地问了句:“在马车里饮酒?”

“人都在轩雅居等着呢。”

卫珩见她傻愣愣地不动,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宜臻顺着他的力道一迈腿,就被提上了马车。

车厢内装饰朴素,没有燃香,只是有许多吃食和杯盏。

小桌的中央,还摆着碳火架,几只薄薄的肉片躺在上方,不时发出嗤嗤的声响,宜臻竟然觉得有些腹空。

卫珩递给了她一只小碗和一双筷子。

“可是,咱们等一会儿不是还要与人饮酒么?”

少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老是惦念着旁人,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他们这会子,说不准都已经自己吃起来了,你不用管。”

宜臻想不懂,为何卫珩的表现能这般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