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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是真的马上就要启程,等祖母那里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也还有工夫继续说话儿。

母亲此次随父亲前往黎州就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嫁妆单子里头一些不那么要紧的铺面庄子,田契地契,甚至好些过时不用的首饰摆设,都要早些处置了换成现银,不然他们在黎州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倚靠,空手空脚地去,怕是连性命都活不好。

更何况祝二太太打心底里觉着,满库房的器物摆设留在府里头,就夕夕这么一个小人儿看着,谁知道最后会落到哪个黑心肝的手里呢。

便是折价变卖了,也不要便宜那些子佛口蛇心的中山狼。

这时辰,父亲正在外院和门客商议要事,不好去打扰,至于亭钰,他正在越州游学,府里已经去了信,越州离黎州就隔着两府一州,他收到信后直接从水路走,怕是比父亲还要早到些。

唯一可惜的便是大姐姐了。

她月初正好随大姐夫前往金陵探亲,也不知这时刻到了何处,一时半会儿连信都收不到,更别说赶回京城。

不过母亲在这事儿上倒是看的极开,只说大姐姐前往金陵的路上,因为舟马劳顿惊了胎,怀相有些不好,见了面也是伤心,倒还不如在书信上诉诉衷肠。

宜臻便觉得也是。

趁着母亲在院子内分派事务,她坐在窗边,借着烛光,开了卫珩给她的小木匣。

木匣子本就不大,匣壁又厚,里头装不了多少东西,不过一卷羊皮画,一只样式古怪的项链,还有一盒雪人桃酥。

宜臻最先尝了那雪人桃酥,一口咬下去酥脆松香,甜口的很,竟完全是她的喜好。

事实上,除非是府里已经摸透了她脾胃的厨子,外头的桃酥,很难得有这么贴合她的口味的。

因为她的口味实在是异于常人,古怪的很。

早些年写信时,她就曾经与卫珩提到过,倘若是菜品,譬如什么糖醋小里脊,咕噜肉,羔烧白果,她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尝到一丝甜味便犯恶心。可若是酥饼果酱这些,她就喜欢不要命地往里头加糖,一般人都觉得甜腻的,她反而觉着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