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枣来说,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女,一点儿也亵渎不得。
“姑娘,眼看着就要过午时了,咱们先用膳罢。”
半青姐姐瞧见了她送进来的午膳,放下研墨的墨碇,温声劝道。
竹帘内发出一声叹息:“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那声音如珠落玉盘,动听又柔软,尾调微勾,仿佛勾在人的心底,让人忍不住就走了神。
“我私心里觉着,这话就是拿来唬人的。”
宜臻把手里的炭笔一丢,赌气道,“再不学了,我再不学了。亭钰一日也看不了半个时辰的书,随便一算都是对的,我就怎么也学不好,我又不科考,又不当官儿,凭什么要学这劳子玩意儿!”
“姑娘,您这话昨日就说了五六遍了。”
宜臻站起来,掀开帘子往外走,细眉微微蹙着:“亭钰如今到哪儿了?”
“今早刚给府里捎了口信,说是已到越州了,越州人杰地灵,才子出众,最适合游学不过,要在那儿多待几天呢,太太担心的不行,难得在府里发了一大通脾气。”
“人杰什么地灵,他那是要寻人顽儿呢。”
宜臻轻嗤一声,拿帕子洗净了手,“怕是母亲也晓得清楚,他去寻珩哥儿,母亲不发火才怪。”
“姑娘。”
半青实在是听不惯她对自己未婚夫一口一个珩哥儿的,忍不住开口提醒。
宜臻笑了笑,倒也没再说什么,但光看神情就知道,她分明没把这话放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