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留下疯王一晚,那么也没必要留着他这条贱命了。
他们这边刚想完,忽然见到门口的下人推开了房门,恭敬的站在两侧,正愕然着,就瞧见疯王抱着一个披风包裹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父亲!”宋歌急忙去喊,他们两个在厉霄出院门之前急急拦了过去:“王爷,您这是……?”
厉霄瞥过去一眼,语气淡淡:“这小东西本王瞧着实在喜欢,烦劳国公割爱。”
疯王这么一开口,宋国公和宋歌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他们当然不想这么快就把宋颂交出去,圣药究竟会怎么样还不知道,万一日后宋颂身体出了什么岔子,疯王追究起来他们送去一个劣质品,那宋家哪里还能有命在?
“这,这……颂儿这孩子,到底是下官亲子,王爷若要带走……”
“怎么?”疯王语气玩味而危险:“不肯割爱?”
这‘不肯割爱’,落到了宋国公的耳朵里,便成了‘你敢拦我’?厉霄患有疯病人人皆知,他若是失手杀了哪个大臣,那必然‘不是故意的’。宋国公立刻把头低了下去,宋歌上前一步,恭敬道:“能被王爷喜欢自然是兄长的福分,可兄长生性胆小,只怕福薄,承担不起王爷厚爱,王爷何不亲口问问他?说到底……他并非是那可以随意变卖的奴才。”
虽然今天宋颂性格大变,但宋歌也只当做他是被逼急了的兔子,这会儿不定害怕成什么样呢,就算家里再不好,可到底已经是他习惯了的地方,以宋颂那怂包的性子,放他去跟疯王整天面对面?那跟每天碰运气走钢丝有什么区别?
而最后一句,也是故意说给宋颂听的。
若是前世,宋颂必然又会被宋歌的最后一句话感动,寻常人只把他当一条贱命,只有宋歌把他当人看。而当初一夜之后,也是宋歌帮他逃跑,他告诉宋颂,若是疯王对他留了情,只怕会强行抓他入府,宋颂胆小如鼠,也毫无主见,宋歌说疯王可能会凌虐他杀害他,他便尽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