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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沉默了良久,方才出声,声音有些喑哑:“当日,孤派去的探子被慕容城的心腹平南王寇光发现,并未将孤的亲笔信盗出,而是将书房烧毁,探子也死在了书房内。孤以为信函已被销毁,没想到,慕容城竟留了一手,将信另藏他处。”

“那为何慕容城又会将信交给秦王?”

“这也是孤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时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殿下,已无暇再追究此等细枝末节了!”骆忱沉声道。

“不错。”太子妃此时已过了最初的震惊慌乱,狭长的眉眼之中恢复了锋利狠辣,她定定看着时景,“若是秦王将此信呈给陛下,到时殿下通敌卖国之罪坐实,将无力回天。为今之计,殿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时景看向太子妃。

“孤知道你要说截杀秦王,毁尸灭迹,倒未料到竟还有一条路,且说来听听。”

太子妃锐利的双眸微微一眯:“射人先射马。”

骆忱闻言,脸色大变:“你,你想……”

“你想要孤弑父?”时景看向太子妃。

“殿下言重了。”太子妃微微一笑,“妾身深知殿下事父至孝,怎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是让父皇移居行宫、颐养天年。只要太子出手足够果断利落,便可兵不血刃,将伤害降至最低,届时父皇为太上皇,依然可得太子侍奉,父慈子孝,未为不可。”

骆忱浑身一震,指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像看个陌生人:“你,你怎敢……你忘了前太子的前车之鉴了吗?”

“父亲,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