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自座中起身,缓缓走向长歌,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在时陌回来以前,我会尽我所有保护你母子二人,但我也有极限,我至多也只有我这条命。”
“舒妃娘娘言重了,若真有那一日,长歌也不敢连累任何人。”
舒妃见她脸上挂着微笑,似根本不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上,不由皱眉:“你最好相信,不,你最好忌惮,天子的尊严。”
“尊严?”长歌反问,“难道不是威严吗?”
是了,她就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舒妃默了默,目光落向远处,嗓音忽地淡远:“当年,她原本不必走到那一步的,她曾经得到了他全部的爱,得到了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爱,他甚至要为她废六宫。”
长歌看着舒妃,沉默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纵然有何氏从中作梗,但若不是她一再挑衅,明知怎样可以让他伤、让他痛,她就偏偏要让他伤、让他痛,若非如此,她又会落个那般惨烈的下场?甚至她死后,时陌还要继续替她承受君王之怒……”
“可我听说,顾贵妃娘娘性情温柔,豁达娴雅,待人宽容。”长歌紧紧看着舒妃。
“是啊,对别人,她的确是这样。”
长歌等了等,却见舒妃叹了一声,似想结束谈话,忙道:“若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大可不必如此决绝,观顾贵妃娘娘昔日所为,俨然是想要玉石俱焚。”
舒妃闭上眼睛,眼角露出水光,惨淡的双唇紧抿。
“娘娘,可以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长歌轻声问。
“当年……”舒妃哑然开口,却没有再说下去。
长歌执着地看着舒妃,舒妃终于转过头来:“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我为你准备好了房间,你去歇一歇罢。”舒妃说罢,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