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慕容城命还真大!人事不省小半年,一朝醒过来就有力气亲上战场。李元嵩大意啊,阴沟里翻船,怕是到死都没料到他竟被慕容城取了首级。如今可好,本来在西夏铁骑之下苟延残喘的北燕,反过来士气大振,一路打到西夏,已连攻了西夏数座城池。”
温德殿中,懿和帝将西夏使者送来的求援信函扔至案上,提起西夏王李元嵩,语气极为不屑。
“李元嵩这一死,群龙无首,留下个烂摊子。他几个儿子素日只知勾心斗角,不成气候,如今可好,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西夏太子向朕求援,众爱卿,有何意见啊?”
懿和帝目光徐徐扫过面前众人。
今日他不仅召了时陌与太子时景,还另有骆忱、裴茂父子,一同商议军情。
裴茂冷道:“李元嵩趁慕容城重伤昏迷之际,趁火打劫,入侵北燕,烧杀抢掠,甚至屠城。不想慕容城命大,没死醒了过来,甚至还能上战场,李元嵩在战场上被慕容城亲取了首级,如今西夏一盘散沙,李氏之今日,譬如慕容氏之昨日,也是因果报应。臣认为,西夏并无值得同情之处,我大周只管作壁上观即可,何须为他兴兵?”
懿和帝点了下头,目光落向骆忱:“骆相以为呢?”
骆忱沉吟道:“护国公所言固然有理,西夏咎由自取,今日这战火实在是他李元嵩自己引去的,与我大周确实无甚相干。但今日的慕容城与昨日的李元嵩不同。李元嵩骨子里是贪性,见谁弱了就打谁,什么便宜都要上去占一点,野心却不足虑;慕容城则不然,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是狼性,是灭我大周之心。他野心勃勃,给他手下大将封‘平南王’,足可见此人虎狼之性,若是让他吞了西夏,其势坐大,足以与我大周抗衡,那就不妙了啊。”
“陛下,不能让他坐大。”骆忱恳切道。
“骆相所言正是,与朕不谋而合。”懿和帝道,“只是派谁前去援助西夏,众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