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当年那般年少,那般处境……若没有钱,又该如何将羽翼一步步丰满至此?难怪你当日似根本不屑杜崇的投效,毕竟与你的外祖比起来,区区杜崇确实算不得什么……”
长歌说到此处,沉默下去。
时陌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长歌的肚子,夫妻二人一时皆默然。
长歌目光闪了闪,正要启唇问出心中疑惑:“他……”
时陌看了眼窗外天色,先她一步开口:“时候差不多了,长歌,我送你出京。”
长歌刹那间忘了自己想问的话,惊讶地看着他。
时陌柔声道:“别怕,我会在城外与你会和,我们不分开。”
时陌说着,扶着她坐起,自己起身去衣橱里取了今冬新做的银狐裘,仔细地为她披在身上。
“别的东西我们都不带了,离京后再添置。”他叮嘱道。
长歌握住他的手,哑声道:“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我走了,秦王妃怎么办?”
她用的“秦王妃”三个字,两人心照不宣。
言下之意,他们或能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运一些冰或炭进来,但秦王妃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若无他接下来的计划,或许找个人戴张面皮、塞个枕头关在这屋内,整日不出也未为不可。但长歌隐约已经猜到时陌接下来的计划,接下来,时陌会离京。
而时陌若要离京,在那以前,那些人定要首先保证她还在京中。而保证她在京中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将她扣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