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抬眸,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我从来都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更加相信。”
时陌黑瞳眼中流露出笑意,长歌识得他的笑,亦忍不住展颜一笑。一时两人四目相对,情意无声流动。
长歌忽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亮,问时陌:“你今夜要出去?”
时陌摩挲着她的掌心:“嗯,原想等你睡着了再去。”
长歌一笑,反问:“真想等我睡着了再去?”
时陌挑眉,直直瞧着她。
长歌起身,主动走至他身前,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去吧,今夜我等你,等你回来……”
时陌顺势抱住她的腰,侧耳轻轻靠在她的小腹。
中秋的橘黄花灯挂满了帝都街头,一路延至高冷的宫墙外。
帝妃今年在行宫中过节,皇宫冷清不少。但同一轮明月之下,留在宫中的宫人们或三两聚在一处,亦颇有情调吟诗赏月。
除了冷宫。
冷宫是个没有天日的地方,进去的人,总要被折磨得变了最初的颜色。
舒妃在这里两月多,肤色黄了、发髻松了、衣裳破旧了,不复后宫第一宠妃的绝色姿容。宫人磋磨,使她一双手上常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痕。
前几日,她便将自己仅剩的钱悉数给了送饭的嬷嬷。送饭的嬷嬷还算守诺,今夜果真给她送了一壶菊花酒并三只蟹来,还格外有良心附赠了她一盘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