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目光略略瞥过长歌,又回落回时陌身上,忽妖邪一笑:“如今可好,二位自己就将自己作到了进退维谷的困局……我还要去看我家殿下,便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施施然离去。
长歌不解景王妃最后那个笑容,忍不住抬头看向时陌,问:“什么宫中谣传?她所说进退维谷是何意?”
时陌脸上瞧不出情绪,目沉如水,只轻轻拍了拍长歌的肩,柔声道:“放心。”
长歌拉着他的手,仰头眼巴巴望着他,目露坚持。
时陌无奈,这才轻声道:“当年……我移走母亲的尸骨后,宫中生了一场瘟疫。”
那时长歌尚还年幼,只是依稀对那场瘟疫有着模糊的印象,不确定地点了下头。
“那场瘟疫波及甚广,上至懿和帝、下至守门侍卫,都染上了疫症,但最后……”时陌微微一顿,“只有几个曾折辱我母亲的后妃宫娥丧了命。”
“所以那场瘟疫过后,便有人谣传,是我母亲的灵魂回来索命,讨要公道。”时陌说到此处,目光落在远处,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讥诮弧度。
长歌亦忍不住低头一笑,淡淡点评:“做贼才会心虚。”
“原本此事已经过去,直到皇子们长大成人,相继出宫建府……”时陌眸光幽幽落在长歌脸上,“你可曾想过,为何前太子、昱王、景王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连个妾室也未曾留下一儿半女?”
长歌老实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一般关注不到别人家生孩子的事。”
时陌失笑,打趣道:“嗯,确实,你自顾不暇。”
长歌听出他意有所指,顿时脸颊俏红,含娇带嗔地睨了他一眼。
时陌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心无意识摩挲:“所以之后,便有人借机放出谣言,将皇子无嗣一事与当年雷声大雨点小的那一场瘟疫联系在一起,说我母亲当年乃是含冤而去,她怨念深重,上达天听,所以上天要绝时家皇室一脉。果真,如今已至懿和三十一年,皇长孙也未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