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愉快啊!
这日时陌备了礼,陪同长歌回门。因长歌起床晚了些,其后就什么都跟着晚了些,是以慕瑜父子在门口略微等了有些时候。
这日日头微烈,长歌远远见着慕瑜站在太阳底下,心疼得无以复加,飞快地跳下马车奔过去,扶起父亲,一个劲儿地催促往里走。
慕瑜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见她婚后容光焕发,整个人气色极好,心中明白秦王待她的好,自是欣慰无比,又怎会将小小的等待放在心上?
慕家上下自来和谐,长歌在国公府做娇客时更是众星捧月,是以这日回门宴,慕府上下自是欢喜自在无比。
但终究还是跳不开慕家父子辞官这个话题。
长歌念及自己不过新婚便要与父兄分离,自是无论如何舍不得,时陌宽慰她道:“一切都是只是暂时的,我又怎会真的让你父女骨肉分离?”
这个道理长歌自然明白,只是关心则乱,不免细细对父兄叮嘱:“爹爹与两位兄长此行离京,身边无人,定要万分谨慎。我观如今景王行事,愈加疯狂出格,父兄在外,定要处处小心才是。”
慕云岚忍不住笑道:“小丫头一朝嫁了人便一副大人的样子叮嘱起我们来了?也不想想,我与父兄皆是从战场上出生入死回来的,放眼天下,若非千军万马来袭,又有几人能从我们父子手上讨得了好出去?你还道我们是你?手无缚鸡之力,风都能将你吹跑,身边离了人保护便如丢了翅膀的鸟儿,再横不起来?”
慕云岚话刚落,肩上便被慕云青不轻不重拍了一掌,后者沉着脸道:“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在她夫婿面前,也不知给她留点面子?竟将她老底儿全给掀了。”
长歌:“……”
满堂霎时传出爽朗无隙的笑声。
一家人如此亲近相聚了一日,及至傍晚,长歌与时陌该回去了,慕瑜带着一家子亲送夫妻二人出门,一行人方踏出镇国公府,抬眼却见门前街上一行人快马跑过。
这些人个个身着铠甲,腰跨长剑,面色冷肃,驾着快马转眼间就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路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