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慕瑜闻言脸色微变,忙道,“此话万万不妥!”
懿和帝抬手阻止他,悲痛道:“是朕对何女太过纵容,是朕将她纵得无法无天,才酿至今日恶果,竟险些伤了朕的肱股之臣……”
“风和。”懿和帝说到这里,微微转头道,“你派人去城门口守着,见到景明,要他即刻领着何氏前来镇国公府,亲自向长宁郡主磕头赔罪。”
这话一落,众人皆震,尤其以端坐的贵妃最甚。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懿和帝,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的口中。
何氏再是去了拢慈庵戴发修行,到底曾是皇妃,是景王生母,更遑论,她何其得圣心、得圣宠?这么多年来,她要星星要月亮都要得,此时竟要向慕长歌一个小丫头磕头赔罪?
正这么想着,却见世子妃容菡面色苍白从外头一路跑进来,匆匆向懿和帝弯了下身,便对慕瑜哭道:“公爹快去瞧瞧吧,方院正说没有把握保下长歌的手,二叔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拦着非要方院正立军令状,不立就不许靠近长歌。但长歌如今不能拖了啊……”
慕瑜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不能保下长歌的手?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容菡断断续续哭道:“解毒太迟,已经伤了根本……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嫁人生子,怎么能没有手……”
慕瑜高大的身形狠狠踉跄了一步,转头失魂落魄对懿和帝说了一句:“陛下恕罪,臣先告退。”便转身大步出去,慕云青与容菡紧随其后。
懿和帝忙道:“朕同你一起去!”
于是一行人匆匆赶至长歌房中。
长歌的房中此时极为精彩。
方院正被慕云岚强行按在桌子上,头底下一张宣纸,最上头斗大三个字——军令状。方院正的右手拇指被慕云岚握着,两人的手指上都满是鲜血,不知这血是谁的,慕云岚正在强迫方院正签字画押,方院正垂死挣扎,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