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何不好?爷您足以庇护慕家啊。”白术满脸笃定,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拍马屁,理所当然地说,“您惊才绝艳,这天下唯有您唾手可得,郡主一向相信您,为何这次却又想不开了?”
时陌没再说话,转身,又将目光放回到了腊梅树下的女子身上。
春寒料峭,她一身红色袄裙,恣肆鲜亮。
她不是想不开,她是心中有愧。怕重蹈覆辙,再负他一次。
因为心里有他,所以反倒害怕接近他。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一个人对着那棵树无声哭泣。
他也万万没有料到,他纵马千里赶来,见到的就是那样一幅画面。她独自一人立在风中,就站在他们前世分开的地方,对着那棵腊梅树哭得那样悲伤。
她在为了什么哭?是因为想起了上一次的生离死别?还是想到往后余生漫长岁月,都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傻姑娘,舍不得就不要舍啊。
刚好,我也没打算放你走。
……
长歌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脚离开后院。她心神一时被时陌所扰,竟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驿丞。
直到听见驿丞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长歌才醒过神来,循声看去,正正看到驿丞眼中的惊恐震惊之色。
“敢问,敢问姑娘是,是何人?”
他记得清清楚楚,方才进来这里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家眷分明是个其貌不扬的姑娘,就连她身上这身娇艳的红色袄裙都一模一样。怎么转眼间竟就变了张脸?
此时夕阳已经落尽,正正是白昼与黑夜交接之时,驿丞心中闪过某个念头,顿时背脊发寒,自己险些被自己吓死。
长歌心中暗叫一声失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淡定反问:“大理寺少卿赵修幺女,方才的文书大人没看吗?”
驿丞目光一缩,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是,是看过,但方才姑娘您明明不是这般国色天香的,怎么转眼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