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山长水远,隔着生离死别,他一路快马而来,重逢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客气疏离一声——这位公子,你是在叫我吗?
时陌停下脚步,在离她三五步的距离外,静静看着她。
只见她容颜娇美,肤如凝脂,双眼灵动水润,脸颊上却残留着一道不正常的粉红色,那是因为她忽然用力扯下面皮而带出来的。没有伤到她,反而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时陌就这么凝视着她,负于身后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过了好久,方才克制住了没将她一把扯入怀中亲昵,像从前一样在她耳边调笑戏谑她一句——以为撕下面皮我就不认识你了?
可是那娇娇软软的一声真的是入了他的心、入了他的骨,叫他无法招架,叫他心甘情愿想要纵容她所有的一切,给她全部她想要的。
她从来就是这样招他疼。
长歌脸上挂着茫然的样子,却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险些将心脏生生给跳出来。
他的眸子漆黑,深不见底,纵然是夫妻恩爱同床十五年,她都不敢说能将他看透。此时他波澜不惊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不动声色,让她心里越来越没底。
不会是认出来了吧?
她强自镇定心神,收回被他诱惑得五迷三道的一颗心,细细回想。上辈子到这个时间为止,她一直都以假面示人,他确实是不知道她真正长什么模样啊。虽然小时候两人也见过,他应该还有点印象,但小孩子的样子没长开,还不许她长毁了吗?
对,上辈子的他至今为止确实是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模样。
除非……长歌心神一凛,猛地想到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