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当年时陌如临大敌时的样子,即使知道底下的人是无心,仍旧将所有经手之人每人杖责了五十。
但经手的人何其多啊……于是,一时之间,宫内宫外,哀声一片。
她笑骂他:“昏君,不知者不罪知不知道?”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知者怎能无罪?若是果真让你误食,伤了你,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笑着去抱他的腰,蹭着他安抚道:“他们怎能伤到我?这个菌哪一回不得由你亲自检查过,点了头,才能送到小厨房?”
他环住她的腰肢,轻声道:“长歌,并非是我小题大做,只是经那些诗词歌赋一传,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爱吃这个菌了。从来一国之君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喜好,你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如今你的喜好被别人知道了,你倒是心大,不晓得害怕,但我却会害怕,你懂吗?”
那时候,她整颗心都因为他这句话而失了节律,面上却还是很没良心地摇了摇头,眨着眼睛问他:“害怕什么啊?”
男人垂眸,无奈又略显疲惫地看着她,良久,终于认命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叹道:“算了,我等得起,我总能等到你将一颗真心交给我那一日。那一日,你就能懂得我在害怕什么了。”
其实她一直懂得的,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交给他。如果她真的将心交给他了,那么那些死去的人,她的父兄,又该怎么办呢?谁又还能替他们讨回公道呢?
后来,她终于是将心交给他了,可是那一日,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