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的人还不到十个，有不少人都已经睡着，就算没睡着的几个，也不敢和突然冒出来的煞星打招呼。

訾辰更没打招呼的意思，先是在座位上看到了抬头望着他的尹晓亦，脚步微微一顿，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直接越过她朝着后座走去。

结果刚走过来，就看到了睡着的韩尔。

大巴启动行驶，带着一些惯性，韩尔只觉得身子向前一耸，闭着的眉眼微微一皱，然后接着睡。

迷迷糊糊睡着的韩尔没发现，一个人正弓着腰身伸手给她挡了一下，不然就刚才那一下惯性，准得跌下去。

訾辰不知道为何，紧张的手掌心都冒出了汗，他很小心护着韩尔，曲着腿弯着腰也不嫌累。

从他的角度望下去，正好能看到韩尔的侧颜，在他所见的人当中，韩尔算不上绝色，但是清秀耐看，闭着的双眼，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令他有些失神。

这张面孔他很熟悉，还是一张婴儿肥的小女生就爱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小小的女娃娃脆生生的喊着他‘哥哥’，会向他撒娇、会牵着他的手、会抱着他甜甜的笑一笑。

多年的相伴，如果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更别说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排斥韩尔的出现，甚至有想象过长大之后在一起的清醒。

訾辰有些茫然，以前那个特爱笑的女孩如今很少对着他笑，更多的却是伤心难过。

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做错了？选择错了？

“我说，你看够了吗？”

还闭着眼的韩尔开口，话语中带着些嘲讽的意思，以前看电视遇到这种情形会觉得很浪漫，可其实自己经历过就觉得有些bug。

在车上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真要有个人死死的盯着自己哪里会感觉不到。

几乎是在訾辰刚刚扶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过来，只是一直没开口而已。

韩尔睁开眼，由下望着上面的人，她勾唇道：“深情人设还是别装了，就算要装，你也搞错对象了。”

訾辰没说话，只是盯着她明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