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战事已起,殷兵来势汹汹,定南金人不过再多活两三日,可他们到底是因萧敛风而死。他自幼受仁民爱物之教,潜渊又重江湖道义,门规首条只四字:不可滥杀,可他却结果了这么多条人命。
萧敛风提剑劈开手镣脚链,泽兰看着清寒剑光陷入沉思。阿风有走火入魔之兆,他怎会看不出来。六川剑法如此变态,连创剑者都会被剑意反噬。萧敛风虽是男主,可男主如今竟瞎了眼,谁能保证他的金手指仍在,诸事都顺心顺意。
泽兰温柔捧起萧敛风手腕,他功力未深,好歹也有些内力,此时全经相贴肌肤渡送。萧敛风自然不肯,想要抽出手腕,却听他委屈道:“你就准我为你做些事吧,我都快心疼死了。”
这还能拒绝么?换做谁都不行,或许只有铁石心肠的连晴能说个不字。萧敛风感受着脉间阵阵暖意,暗想若二姐尚在,不知会如何与兰兰相处。他这小公主既逗趣又闹腾,保不准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连大人笑出声来。可惜二姐自焚后尸首至今未能寻得,连带泽兰隔着生死拜祭都不可能。
他这头想着家中的事,泽兰似与他心头灵犀,靠上他的肩膊,问:“阿风,我是外人吗?”
萧敛风一口道:“你是内人。”
泽兰就装起腔来,甜腻腻地喊他一声夫君,把萧敛风喊得周身不适——骨头全酥软了,便是十香软筋散,也不及他万分之一的毒性。
发完骚泽兰又恢复正常声线,认真问:“既是生生世世的伴侣,就别瞒事,行吗?”
洞穴内烧着一簇小小篝火,将两人依偎身影投在洞壁上。
萧敛风将陵州一别之后的事尽数道来,说他并非执意要再进一招,实是因接连两次被泽兰毒晕,寻他不回,心中兵荒马乱,才想修成剑法,“将你留住。”
泽兰一声不吭,定是又在责怪自己了。萧敛风吻他墨发,道:“我未修最后一招,成魔不是必然,还有补救方法。”
“这还有解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