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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推开她!渣!渣渣渣渣渣!

泽兰心有怨气,看这孙宅也觉得碍眼,不愿回房呆着,径直穿过庭院想出门散心,正巧在门口见着要继续找贼的秋青一行,便也掺和一脚。江从岸问他面色缘何这般差,他谎称没睡好。金昭玉又不知好歹地问他阿风在哪,泽兰系好面纱,没让他们看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贵人有事!”

昨日他们沿着绣湖逐处询问,得知的确有个面色苍白的小孩经过,拼出路线,约莫是往南边去了。天庆府北边住的是达官贵人,南边住的是平民百姓,倒无一处鱼龙混杂的地方。此处是潜渊派所在的宣州,匪盗不敢前来,治安自是极好。金昭玉说那两个贼人武功高强,敢在宣州落脚,想必不是常人。此等祸害,必得除去。

泽兰为少年一身江湖气感染,暂且将心中不快扔到一旁。往南走需渡一条小河,四人走了一早上,便先在茶馆歇脚而后过河。金昭玉随口问卖茶的最近可见一大一小两个行踪诡异的人,小的还要白得可怕,似乎生下来起就没晒过太阳。

这一句使秋青想到什么,又摇摇头轻声说不会。泽兰听到,正想细问,那边老板一道斟茶一道说:“有的。”

金昭玉一拍桌子,倏然而立,“几时来的?可曾谈些什么?往哪里去了?”

“就昨个儿的事,可俺记不清了。几位客官也看见了,要往南边去都得过河,一只船来回走不了几个人,停下吃茶的可多了。俺这岸边茶铺两边跑,客人自有自地说,咋全听得了呢?”

江从岸行囊虽被抢去,身上还是藏了些钱财的,当下按了一锭碎银,“想个清楚,那两人可曾说过将去哪里?”

老板盯着银子,使劲想了想,还是没头绪,进了帐内叫他女人出来。她对那鬼魅般的孩子格外有印象,说他似乎晒不得太久太阳,等船没等多久便躲进账内。问她去向,也是摇头,不过无心提起,他俩在此贩茶多年,未曾见着哪家有这么个亲戚,不知二人晚上歇哪。这一句提醒泽兰,武侠小说的关键场景之一可是破庙,无论正派反派入夜都会在那落脚。众人谢过老夫妇,渡河到了对岸,一路往西,走了约莫有个半时辰,腹中空空,破庙没找到,却找到一处无人居住的破宅。

围栏东歪西倒,院前一座大门堪堪立着,院中茅封草长,已看不出本来小径。秋青行走江湖已久,一眼看出黄叶荒草之上,曾有人踏足而过。右手受伤不宜运剑,他便以左手拔剑出鞘,握在掌中,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练过左手剑。同行虽有三位习武,但一位是初入门的新手,一位受了伤,一位是小孩。泽兰还是担心出事,提前解开银铃以防万一。

三人对过眼神,四布开来堵住门与窗,由秋青自正门杀入。

泽兰立于庭院之后,听见木门被秋青踹开,还未抬起手中九节鞭,但听咻咻声响,有暗箭穿破窗纸朝他射来。未及反应,风驰电掣间,有谁突然环腰将他抱起,泽兰只觉双足离地,林木自眼角朝前倒退。

会有谁总在他陷入危险时出现,将他救出?泽兰不由自主地问道:“萧敛风?”

他想抬头看他,他却忽然踩上树枝。泽兰没能踩中,左脚脚踝倒撞上粗枝,当即疼得哎呦一声。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泽兰抓着他的衣衫站稳,感叹道:“我这多灾多难的左脚啊。”

又一轮箭飞来,泽兰只见一阵刀光,耳边砰砰金属碰撞,箭或被砍断或被打飞,无一枝伤到自己。

这人趁暗器稍停,一收手臂把泽兰按到身上,转身又退出百步远,步步稳当,是个内力相当深厚的高手,竟还有心思在他发上闻嗅。泽兰翻起白眼,心说果然是萧敛风这犬狼,大大方方地回抱住他。奔跳之间,没发现这人的身体一僵。

“想起我这正牌男友了?”泽兰阴阳怪气道,“我抱得你舒服,还是她抱得你舒服?”

听不到回话,泽兰又咬他一口:“你还不说话?真喜欢上她了不成?!”

正要抬头,却被他按住后脑,“闭眼。”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泽兰依言闭眼,足尖落地,落叶清脆作响。

春时林间鸟鸣不绝,啾啾吱吱。他在一片林木之中不知等了多久,还是没听见任何动静,终是等不下去,怒而睁眼,只见四围树影重重,何来萧敛风。

第五十九章

萧敛风等至深夜才等回泽兰。他走了一天的路,早已筋疲力尽,回房便瘫倒在床,并不理会萧敛风沉声质问他去向,只合了睡眼,嘟囔道:“要你管。”

他一天没见着泽兰,虽知是和金昭玉等人在一起,还是担心得很。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忧虑全化成恼怒,硬是把人从床上拉起,“我不管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