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雪眼眸闪了闪,神情苦涩,“嬷嬷说这话又有何用?父亲已经铁了心,母亲也拗不过他。”
黄嬷嬷又是长叹一声。
符雪看着黄嬷嬷,低声问:“嬷嬷,我出嫁须问母亲要一房陪嫁嬷嬷,嬷嬷可愿意与我去。”
黄嬷嬷伸手擦拭了下眼睛,垂泪道:“我倒是愿意,只怕我那当家的不许。”
黄嬷嬷自发配到厨房之后与她卖当家的吵了好几回嘴,有一回头发都被撕下好几缕来。
符雪听她这样说,怔了怔,倒没勉强,“嬷嬷的心意我知晓,多谢嬷嬷了。”
黄嬷嬷忍不住压抑地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小姐呀,可恨没在亲生父母跟前长大,你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娘,怎么舍得把你嫁到外头去呀?”
符雪跟着哭了一回,黄嬷嬷走的时候她让白露拿了五十两银子塞给黄嬷嬷,让她留着养老。
黄嬷嬷推拒再三,还是收了。
黄嬷嬷走后,符雪沉默许久。
过后,她出门出得越发频繁,以她的话来说,眼看就要出嫁了,日后还不知能见几回,她要与小姐妹告别。
她这样说,秦夫人自然随她去。
二月中旬一过,天气越发和暖。人们也脱下了厚重的春装,换上了俏丽的春衫。
符雪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可能被小姐妹们宽慰过,不再像以前那样以泪洗面。
范溪直觉有异,却找不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她有心与她爹多说一说,奈何她爹也忙起来了,好像朝廷出了什么事,放心不好这个节骨眼去打扰他,只得将疑问埋在心底,平时对符雪的观察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