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大人说天黑前他们便会归家,让我们不必担心。”
安娘在心头念了声佛,低叹:“做哪行都不易呐。”
天黑前范远瞻果然归来了,他虽满脸疲惫,精神头倒好。
范溪见他,忙端出饭食来给他用。
范远瞻匆匆净手擦脸,接过饭食,忍不住点点范溪额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还去衙门打探?”
安娘忙将事情揽下来,“我见你久不归来,特叫溪儿去问。你们衙门不许打听么?”
“倒不是不许,只是今日衙门来了位大人,怕溪儿冲撞了。”范远瞻道,“幸而无碍,不然事情便遭了。我待会去趟重锦兄家,今日之事还得多谢他。”
范溪手一顿,“大兄,戎谨侯大人是你们上司么?”
范远瞻摇头,“戎谨侯统领皇都兵马,并不算直接上司。”
范溪听了暗自咋舌,这样一位人物,已是她见过位份最高之人。
戎谨侯自离开右武卫后匆匆打马回府,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戎谨侯现年四十有二,家中三子一女,尽是嫡妻所出,他早年在外征战,心中颇觉亏欠,近年来倒常待在家中,一为韬光养晦,二则教养儿女。
女儿长在内宅,戎谨侯与之并不算亲近,然而到底相处了两三年,这一两年,他越相处越觉不对劲。
别的莫说,胎记便对不上号!
他亲生女儿生下之后,胎记长在肩胛骨,现今这位女儿胎记却长于手臂。
孩儿大了,身上胎记兴许会变淡消失,然而却万万没有挪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