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瞻见她这模样,笑了笑,并未说话。
晁家马队后面的车里装得满满当当,车辙挺深,赶马之人并不坐车,就跟着马走。
马儿都贵,一匹马起码得八十两银子,范溪悄悄数了数,晁家这马队一共二十七匹马,光是这些马,就得两千多两银子,更别提车上的货物。
看来这晁家当真有钱。
他们走的是官道,道路还算平整,不过黄泥路下雨烂成泥泞,干了就是一道道车辙,驴车晃晃悠悠,只比普通人走路快了一些。
范溪跟着长兄坐在一旁,先前还有兴致一路瞧道路两旁的景色。
瞧来瞧去,景致也就这些,菜地、稻田、农人、河流、树木、山林,外加天上的蓝天白云。
不过一个多时辰,范溪脑袋一点一点,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范远瞻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低声催促,“快去睡。”
范溪迷迷糊糊一点头,转身爬进车厢,滚在棉被与杂物之间,与她娘挤作一团,很快便睡去了。
安娘子看看女儿,帮她盖好衣裳,从车里转出来,做到范溪原本的位置,“远瞻,我下车走走罢?”
“您坐累了?”
“可不?”安娘叹口气,“整个人都坐酸了。”
范远瞻便停了驴车,与他娘一道下驴车,沿着路快步走起来。
早晨天刚亮到太阳初升这段时间最舒服,过了这段日子就热了,大伙纷纷带上草帽,继续往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