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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娘一看见人,忙远远喊道:“就是那辆马车,快拦下。”

“哎!”

他们声音大,马车上人也听见了,驾车人赶马,皮鞭上抽在马身上,马车哒哒地跑了。

牛角娘在家亦听见了声音,出来扬声喊:“偷什么孩子,溪娘签了卖身契!”

听到动静的人有人略一迟疑,没过去拦,马车便走了过去。

柴娘气急,“只听父卖子,母卖女,溪娘父母俱在,何来祖母卖孙女的丑事?!”

荆娘也道:“先拦下再说,若不是心虚,马车为何要跑!”

村人听他们说得亦有理,忙接着跑去。

好在他们村小路窄,马车又大,压根跑不快,这般前面的人还能拦一把。

正是上午时分,到处都是人出来做活,听到动静,村外不远处做活的男人们也扛着锄头逼停了这辆马车。

冯三娘没想到做这么个生意还惹来一身腥,她从马车里探出一张胖实的脸,“这人是我买的,你们村里的事情自己掰扯,为何拦我?”

有青年男子怒道:“卖不卖先下来来掰扯清楚再说。”

柴娘十数年没跑那么快,发髻全散了,人披着一头乱发,喘着气喝到:“我溪娘何在?!”

冯三娘男仆正赶车,她又探出头来,只扔昏迷的范溪在马车里头。

范溪听到动静,连滚带爬,一咕噜探出头来,虚弱道:“婆婆,我在这里。”

旁边的婶子忙将她抱过来。

柴娘一眼看见她脸颊上被捂得斑驳的红痕,脖子上还被掐得青紫,赶紧把人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