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玩味的看了看他:“也是。”
他明明是在笑着,一双上翘的桃花眼也是充满着笑意,但怎么就莫名的让人打怵发寒呢?几天不见,左天河总有种祝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感觉——但具体是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就好像本来跟他相处时候周身的那层真空感,膈膜感好像更强烈了一样。
左天河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阴鸷,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下意识的转移话题:“要不要出去赌一把?顺子他们都在。”
祝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今天几号?”
“月初,二号,怎么了?”
二月二,龙抬头,祝昀还记得这天在赌场他曾经应景跟左天河赌了把大的,输的血本无归。但时过境迁,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赌局的结果,何不借此坑左天河一把先报复一下解解气再说呢?于是祝昀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好啊。”
他们玩的无非就是扑克,麻将,色子几样东西。那天饭局都特多,为了节省时间就直接玩的色子,比大小点。祝昀还记得自己前脚刚接到翁青杉让他去祖父家的电话,后脚就被左天河还有刘顺王铮等人忽悠出去,就他妈赌了一把,就输了一百万。
如今再次站到这张闹哄哄的赌桌前面,即使祝昀心里面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还是不由得有些感慨万分——要不然怎么说赌博害人呢,这东西碰上除了短暂的爽快还有什么好的。但是他之前太不懂事,就是沉迷于那种短暂如同罂粟一样的快感无法自拔。
“昀哥。”看到他和左天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刘顺立刻狗腿的凑过来,笑嘻嘻的问:“你买大买小?”
祝昀坐了下来,懒洋洋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淡淡的说:“小的。”
“那我就买小的了。”左天河笑笑,敲了敲桌子:“压多少?”
“唔……”祝昀侧着头,单手点了点下巴,好像是有点为难似的思索了半晌,才不确定的看向左天河:“一千万怎么样?”
他这句声音不大的话在闹哄哄的赌场里都极其具有穿透力,就连左天河都不禁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祝昀。更不用说旁边看热闹的人了,刘顺目瞪口呆的看着祝昀:“不是吧……昀哥,玩色子玩这么大?”
“嗯啊。”祝昀笑着点了点头:“就玩一把,刺激点。”
左天河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要知道祝昀的赌技和运气在这一群人里都算比较差的,所以在谜底揭晓前,左天河并没有太多的不安,只是浅浅的提着一口气而已。然而等赌场的工作人员揭开色盅,看着那三颗色子加在一起才将将五个点的数据,左天河瞳孔一下子收缩了一下——
“卧槽!”搓手期待的刘顺忍不住叫出声:“牛逼啊!”
虽然他们这一行的人都不缺钱,但是通过赌博迎来的钱总会让这帮赌徒多了一丝兴奋和羡慕——就好像一样的钱,这么来的就是比较爽一样。接收到刘顺崇拜的目光,祝昀谦虚的笑了笑,冲着对面脸色僵硬的左天河笑了笑:“客气了。”
“……没关系,一千万,不算什么。”比起钱,输给祝昀反倒更让左天河难以接受一些,他硬着头皮回了这么一句,又问:“再来一局?”
他又不知道下一局会发生什么,怎么可能再来?祝昀摇了摇头,果断的说:“家里还有事。”
刚刚说好的最后一把,左天河现在也没有借口拦人,只能咬牙不甘的看着祝昀带着桌子上所有的筹码离开。左天河这货骗自己输了一千万,自己现在也使用‘非常手段’坑他一千万,正好礼尚往来。
祝昀心情十分愉悦的离开赌场,说起来,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开金手指的感觉,简直爽的一批。祝昀只庆幸自己虽然没啥本事,但记性却很好,这八个月期间他在赌场或围观或参与的赌博,最后的结果他都记得,就单单凭借这个来下注就能赢一大笔钱,说不定都能把他家破产的窟窿堵上也不是不可能。
莫名觉得这也是条生财之路的祝昀心情颇好,刚想打电话给自己在这个时间段正暧昧着姑娘调个情,却模模糊糊的看到马路对面一道身影——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瘦高身影。
祝昀下意识的走了过去,临近才看出来这居然是那个昨天跟他不大对付的小崽子季苏谌。后者站在广场的树下,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背着书包,耳朵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耳麦,漆黑柔软的头发下一双漂亮飞扬的双眼柔和的眯着,见到自己才恢复正常的正眼大小——
“祝哥。”季苏谌好似一点也不意外他突然出现俩人偶遇似的,淡定的摘下耳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