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还因此问我,道家体系是不是被儒化了。

我那时候一口否认,不过现在他若是再问我同样的问题,可能我就没法回答得那么干脆了。

“你在想什么?”孔论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咱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我道。

事实上,我们两个真正成为至交好友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情。

那段时间对于书灵界来说无疑是一段黑暗的岁月,几乎每天都会有书籍亡佚。

有的书灵甚至前一天还在跟你说话,第二天就烟消云散了,连个渣渣都不剩。

所幸《道德经》有道教为基,虽然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我并没有性命之忧。

我本以为孔论的情况跟我差不多,然而由于文庙被毁,古籍被烧,他来找我的时候,身体竟然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明明自己已经快挂掉了,可是他却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我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自己大概快要死掉了。

“《论语》存在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就算这次真的没挺过去,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他道。

他可是《论语》的书灵啊!《论语》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亡佚?

我那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不断重复“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道德经》能留存下来,那《论语》肯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