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要命,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一点点腰肌。于云笙不无荡漾地想,丝毫没有把面前的黑衣人放在眼里。白泽骞如果打不赢他们,还能当男主角么?
白泽骞感受着腰侧的瘦胳膊,心情稍微好了些,可依旧还是怒极。面前的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领头那个眼额出有一条细疤的,便是当初带杀手追杀他家人的那人!
“呵……”那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笑了笑,一双眼睛阴鹫鹫的,黑布后传出的声音好像嗓子眼里灌了沙一样,“白将军,一个多月不见,令尊令堂身体如何?牌位立好了吗?”
白泽骞没出声,手死死地握着剑柄,胳膊上的血管都暴突出来,于云笙甚至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在她的记忆里,白泽骞还从未如此愤怒,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过。
听那黑衣人所说的话,她也能猜到几分事情的发展。
她看了眼身边强忍心中杀意,控制着不冲上去和黑衣人斗个鱼死网破的白泽骞,只觉得分外心疼。他这样痛苦地忍耐着心中的报复欲,都是为了确保自己百分百的安全。
只是,即使白泽骞想要避战,那些黑衣人也不会让他如愿,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就是把白家这最后的血脉给断掉。时间紧迫,他们万万不能让白泽骞见到那个人……
刀疤男轻轻一挥手,他身后的数十名杀手便持着刀缓缓包抄过来,白泽骞紧紧搂着于云笙,观察他们手部的细微动作,随时准备出手对敌。
电光火石间,原本还只是慢慢逼近的黑衣人突然动了,直接包围成一个圈,将白泽骞二人围在中间,刚刚还只是迎面,现在真可谓是四面楚歌八面埋伏了。
白泽骞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会儿珠钗借我用用。”
于云笙还没反应过来,白泽骞已经动了,她只觉得脚掌突然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向前冲去。那正对两人的黑衣人微微惊愕,怎么也没想到白泽骞会主动出击,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反应还是十分迅速,抬起手里的弯刀准备抵挡白泽骞的长剑。只要这一下挨住了,其他人的支援就会到达,那个时候,白泽骞必死无疑!
刀疤男也愣了,心中疑云重重:难不成白泽骞太久没打过仗,脑子生锈了?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本能地就拔刀就砍了过去,绝好的击杀机会怎么能够就此放过?
杀手们鹰隼般的眸子里露出了嗜血的兴奋,他们已经想象出白泽骞和于云笙两人倒在血泊当中的样子了,刀疤男更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鼻息之间甚至闻到了腥味儿。
白泽骞冷冷一笑,抱着于云笙的手突然发力,把人抛向空中,而手指则是将于云笙头顶上那只水玉珠钗抽了出来,当作暗器直直地甩了出去。
武功高强者,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何况那钗是用金属所制。那杀手万万没想到白泽骞会有这一手,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何况白泽骞还有后招,如果他抬刀阻挡珠钗,手里的长剑在下一刻必然取他性命。
珠钗飞行极快,转眼间就到了那杀手面前,直接没入咽喉。他只觉得嗓子眼一哽,颈部一疼,眼前渐渐变成了一片昏黑,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泽骞伸手将于云笙再次接住,女子柔顺间带着香气的黑瀑铺满了白泽骞的肩头,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情况紧要,白泽骞也无暇多想,搂着于云笙从那个空档口冲了出去。
刀疤男目眦尽裂,咆哮如雷:“愣什么,追!”
钟府的旧院里,大量的黑衣人举着刀在墙沿屋顶上跳跃狂奔,追杀着他们前面两个白色的身影。白泽骞抬脚踹飞两个从身后袭来的人,手臂带动长剑向身侧一拉,从右侧袭来的杀手被剑影瞬间封喉。随即,白泽骞立刻抬起衣袖挡住了于云笙的脸,雪白的布料顷刻间便染上几朵红花,妖艳异常。
杀手再折一人,他也不恋战,带着于云笙向外跑去,那些人的目标显然只有自己二人,而且他们似乎很谨慎,不想被官府注意,因此才会如此反常,招招都干净利落地对自己下杀手。只要跑到街道上,他们应该便会先离开,找下一次机会再来。
此时,白泽骞的脑海里全是尸山血海。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帮恶魔当初是怎么像逗弄猎物一般慢慢折磨自己的亲人的,不少人哭着求一个痛快,换来的只有更可怕的折磨和更嚣张的狂笑。一想到家人们临死前的惨状,他便忍不住把嘴唇咬破到出血,眼底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他恨,他恨极了那个黄袍加身,虚情假意的真龙天子;恨极了那个冷血无情,对世世代代均为了皇族,在边疆抛头洒血的白氏都能赶尽杀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