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开始变得冷冽,江从语浑身颤栗,裹紧了外套,不过无济于事。

实际上这种颤栗并非原于冷。

额头的筋脉抽搐着,心脏抽搐着。

她神精质的一笑。

“我们语儿的头发最适合绑公主头了,真好看。”

“语儿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

脚下一截树枝绊的她一个趔趄。

搅出了一点动静,松针浅浅飞扬,落下,死静。

一个和妈妈差了千万倍的女人站在爸爸身旁。

“快叫人。”

她愣着。

爸爸靠近,“这么大了,该懂事了”

她成了个不懂事不受欢迎的人。

第一次流血,她吓坏了,羞耻,无措,难以承受,却独自承受。

她倒在血泊中,惊呼、嘈杂、喧哗、哄闹是那个世界送给她最后的声音。

“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想你吗?”

叶子颂说想她。

这一切美的像一场梦。

大概就是一场梦。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便认为这是老天爷单独为她造就的世界。美好,但害怕所有的一切就是虚幻的泡影,一触即化。

后来有了叶子颂她便忘了。

而此刻,全世界剩下她一个,不得不让她想起。

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也许她只是做了一场美梦,而梦醒了,这个世界便只剩下了她一个。

她又孑然一身了,从母亲走后的那天起,她从来孑然一身的。

腿脚已经软弱的不像话。只凭着本能无力迈步,如果这还能算作迈步的话。

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