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已经疯了,发如稻草、衣不蔽体,浑身沐着腥臭的鲜血从绑匪的尸体下爬出来,她笑的那么灿烂又恐怖,在这黑夜中简直如同索命的厉鬼,极其瘆人。
想来,不止谭啸枫一个人这么想,因为月色下一点反光刺痛了谭啸枫的眼睛。
木屋里的匪徒们虽然坏事做尽,可看起来还是害怕鬼神之说,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只是她此刻的模样很让人心烦意乱。
于是一只长箭从木屋里射出……不管是人是鬼,先射上一箭再说。
谭啸枫的反应快得她自己都惊讶,在木屋里那只箭射出的同一时间,谭啸枫也张开了弓,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牙关咬得死紧,可是表情却几乎没什么变化。
弓至满圆,一箭疾驰而去!
两个不同的方向,两支同样迅速的箭都朝着旷野上的女人飞去。
女人还在笑,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支箭先到了,是绑匪的箭,它穿破了女人胸口的皮肉,还要再往里钻。可是谭啸枫的箭也到了,此箭凌厉,正中绑匪的箭杆。那么巧,那么准,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那疯女人的性命。
“走……”谭啸枫盯着那女人喃喃自语,“走啊。”
所有事情不过转眼之间,树下的苟君侯不过听见一阵笑,然后看见谭啸枫又射出一箭。他心知糟糕,刚才枫丫头杀了三个绑匪,因为事发突然,屋里的绑匪又在糟蹋女人,所以并没人看见箭是哪儿射出去的。可是这一箭射出就不同了,屋里的绑匪全神贯注,等的就是她这一箭。
“枫丫头!”苟君侯大叫,他一脚踏上树干,借力一跃,抓住了谭啸枫的脚腕,一把就把她扯了下来。
在谭啸枫掉下树的一瞬间,一只箭飞来,看方位正是谭啸枫刚才站立的那个地方,箭钉在树干上,余力不绝,箭尾颤动,嗡嗡作响。
“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