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第一批赈灾的粮食和衣物、药物在宁溯生的安排下顺利运往岑州, 燕准对当年凤池救人的调查也有了眉目, 当年的御园管事已经找到,据他回忆,那个喊他救人的女童, 耳垂上有一颗米粒大的胭脂痣。

燕准面沉如水。胭脂痣, 他再熟悉不过, 在昭阳宫的枕席之间, 他情动时曾吻过无数次,就生在宁越的右耳耳垂上。

“跪下。”燕准看着姗姗而来的孟幼琳,头一次有了强烈的厌恶。

孟幼琳很快跪在他面前,她苍白的脸上泪珠滚滚而落,哽咽着说道:“陛下,是不是我惹您生气了?”

“溧阳县主,好个溧阳县主。”燕准淡淡说道,“冒领别人的功劳, 为自己换了这个头衔, 这些年你安心吗?”

“陛下,我不是有意的。”孟幼琳膝行几步, 仰面看着他,眼中全是热泪,“我从来没说过是我救的您,是您误会了,可, 可我是那么仰慕陛下,哪怕是误会,我也盼望着能被陛下注意到……”

燕准打断了她:“当时你也在,为什么你不救?”

“我也去找人了,但是没找到。”孟幼琳试探着抓住了他的衣角,“表哥,你相信我……”

燕准把衣角从她手中拽出来,再次打断她的哭诉:“说实话。”

“我从来没对表哥说过假话。”孟幼琳哭着摇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燕准厌恶地皱了眉:“你不肯说,那么我来说,你一向最擅长明哲保身,那时太后进了冷宫,朕是遭先皇厌弃的人,你怕救朕会牵连到你,所以直接走了,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孟幼琳哭泣着辩白,“表哥,我真的没有,我是那么仰慕您……”

燕准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