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弦摆摆手,“还给他们吧,这些钱现在也用不上了。”
张老先生坚持塞进她手里,“送出去的心意,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到底考虑到如今家里实在困难,几乎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身上还背了不少债,她也就没逞强,把钱收下了。
方冬弦犹豫一阵后,打过招呼之后本来就该离开了,然而她转身后却抵不过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又回过身讷讷的开口问:“我刚才听您跟那位先生说,好似咱们康州要来什么大人物?”
张老先生冷笑摇头,“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些蝇营狗苟。”
方冬弦问:“……是顾家吗?”
张老先生点头,“可不就是顾家,刚才那位刘先生家的女孩被顾大少爷哄骗又不娶,女孩冲动下投了河,刘先生去县衙报案,结果顾家人当庭强辩,说人家姑娘自己不想活了,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县衙收了好处,就这么含糊过去。”
方冬弦抿抿唇,说道:“这世道难不成没有王法吗?”
张老先生冷声道:“如今的乱世,官匪一家,能有什么王法可言?”
她安慰道:“您也别生气,凡是总有解决的办法。”
说这话时,方冬弦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件事远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
当天到了下学的时间,几个流氓堵在私塾门口,不许里面的人出去,也不许外面的人进来。
有人不停就敢直接动手,之前有个学生硬要出去,被那些人打的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然后又被那几个人丢了进来。
想也知道自然是有人去报官的,但一直等到天黑,也没听到有官兵来的动静。
门房也不敢守门了,私塾大门都快被斧头砍烂了。
本来方冬弦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敢真硬闯出去跟那些混混硬碰硬。
直到不过她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喊声。
“姐、姐……’”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