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后,少女似乎总算回过神,勉强勾唇,面色苍白的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她被人送去内屋休息。

等那纤弱的身子消失众人的视线里后,客人们开始纷纷感慨:

“大概是太伤心了吧。”

“也是个可怜的。”

这时,一个肩上搭着白布的微胖女人从厨房里出来,院子里的几个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跟她说了刚才的情况。

“她婶子,往后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也就只能依靠着你了。”

微胖女人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是两个孩子的亲婶子,肯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她说完,对里屋指了指,“我去劝劝丫头,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正厅侧面的卧房。

这是一个有些不算宽敞的屋子,里侧放着一张床,床的正对面,也就是面临院子的方向有个窗台。窗台上摆着一些笔墨和书本,窗台前还摆着一张椅子,看上去像是平时读书的地方。

而窗户是用布糊起来,这些布五颜六色,毫无美感,其实就是用平时做衣服累积起来的碎布糊起来的。

就这些在普通人家里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平常人家的碎布都会储存起来,留着拉鞋底。

方冬弦独自一个人靠坐在床沿上,她整个人是迷茫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应当是她记忆深处的情景,好像时过境迁,好像是时隔多年的再次回顾,让她有种又熟悉又遥远的感觉。

可偏偏她却又非常清楚,这些感觉是没由来的,是一种毫无道理的怪异的情感。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属于这里的,这是她父亲死后葬礼的日子。

今天是头七。

她母亲在生下弟弟方锦辰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如今随着父亲的离开,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柱也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