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阿瑶扑进了顾老太太的怀里。
没多时,顾老太太就觉得肩头有点儿发热,低头一看,果然阿瑶哭了。
“怎么了这是?”顾老太太忙找帕子,替阿瑶擦眼睛,一叠声问道,“可是你姑爷……不,可是你婆婆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要说阿瑶的夫家,公公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学问不用说是极好的,要不,也不能叫阿瑶父亲那样的推崇,宁可与妻子恼火,也要与陈家做亲。
阿瑶的丈夫也不错,人年轻,知上进,难得是主意很正,并不如许多年轻人那样唯父母之命是从。
就只是阿瑶那个婆婆……说起来那也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只是叫顾老太太说,也是阿瑶天生就费心的命了,赶上了二太太那样时不时就要犯回糊涂的亲娘,又赶上了个笑面虎似的婆婆。
许是觉得都是嫁了人的了,却在娘家哭诉不大好,阿瑶低头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婆婆她只是有些着急吧。相公是长子,我进门快三年了,却还没有……”她有些窘迫,实在是说不出来身孕这两个字来。
“还不到三年呢。”顾老太太皱眉,“你们夫妻年轻,你姑爷又是在预备着春闱,日日苦读的……没身孕,这不是很正常?你婆婆也是,竟还敢因此指责你不成?”
真当国公府是吃素的?
在这一点上,不是顾老太太自夸,那样的盼望孙子,温氏进门后数年未孕,她心里头焦急,可也没有当着温氏的面给过压力。相反,温氏自己急的时候,她还会劝慰温氏说这儿女皆缘,不必太过焦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