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从寝宫出来先回了趟将军府,不想却在前厅碰见等了他整整一上午的尔朱兆。
“二弟?我正要去营里找你……”
“大哥昨晚留宿皇帝寝宫?”尔朱兆打断他的话。
“是。怎么了?”尔朱荣知道自己宿醉未归耽误了公事,但没想到尔朱兆会特意问及此事,闻言很有些心虚。
“恕臣弟多言,大哥这些日子和皇帝走得太近了。”
“你什么意思?”
“朝中上下均知皇帝与将军不和,近日更有传言皇上要对大哥不利……”
“这种传言也能信?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尔朱荣面露不悦之色,“元子攸能把我怎么样?”
尔朱兆急道:“前阵子大哥命人浇筑铜像之事已经传进宫里了,元子攸到底是元勰的儿子,难保能沉得住气。这种时候留宿寝宫,身边也没个人照应,万一……”
“行了,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分寸。”尔朱荣不耐烦了,“跟我去营里吧,有功夫去提防个傻子,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关心军中之事!”
尔朱兆还欲规劝两句,抬头对上男人不以为然的怒容,终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两日后秀荣军启程离京,洛阳照例只留了个元天穆打理军务,照看留在城里的兵马。
杨侃开始带人频繁出入宫内,与严朔等人商讨诱杀尔朱荣之事。
元徽毕竟是一介文人,大道理说得好听,事到临头却突然萎靡不振。
“在大殿上动手恐怕太过于冒险。”他试探着对元子攸道,“听闻陛下与大将军有些交情,不妨私下邀之,趁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