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攸天还没黑就命人在园子里备好了酒水点心,尔朱荣一到就屏退左右拉着他坐下,当真是要好好地叙一叙。
尔朱荣对元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感兴趣,不明白他为何揪着自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但既然元子攸要说,他也只能勉强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话外之音,只可惜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要紧事来。
“这么点事你还说个没完了,你身边的人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
“我平时不怎么说话,府上的下人都比我话多。”
尔朱荣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酒杯:“你是不是喝多了?”
元子攸举杯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酒量好得很,不必担心。倒是你,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尔朱荣不做反驳,因为知道自己的确是醉得容易。将酒杯放到一边,他起身道:“不喝了。”
“别啊,这才喝了没多少。”元子攸以为他要走,心里一急跟着站了起来,“我是瞎说的,你生气了?”
“坐久了难受,起来活动活动腿罢了。”尔朱荣莫名其妙地瞥了元子攸一眼,觉得对方今夜一直在有意讨好他,简直谄媚地可疑。
“怎么突然想到叫我来喝酒?”他问。
“你过些日子就要去晋阳了,这一去又是大半个月见不到你。”
“就这?”
“嗯。”
“没别的话要跟我说?”
元子攸又斟上一杯酒递到尔朱荣嘴边,笑道:“你还想听别的什么话?”
尔朱荣皱了下眉头,接过酒自己喝了:“想听的没多少,不想听的倒有很多。”
“真是无情……我可是很愿意听你说话的。”